<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zhuǎn)告,謝謝!</p>過幾天就是2010年兩會了,本以為會提前結(jié)業(yè),好讓自己回去帶隊參加兩會的滇南省委常委、明昆市市委書記張嵐,突然接到一紙通知,要求他立即收拾行李,與其他省部級培訓班學員們一起趕赴名不經(jīng)正傳的臨海省臨水市調(diào)研。
校領(lǐng)導親自帶隊,這樣的集體活動自然不能請假。張嵐不得不給在家主持工作的副書記打了個電話,千叮嚀萬囑咐了一番后,才跟其他學員們一起登上了飛機。
“老張,要不是去臨水調(diào)研,我還真沒注意到這期學員中竟然沒有臨海的干部。現(xiàn)在倒好,兩眼一抹黑,連調(diào)研什么都不知道?”飛機剛沖上云霄,張嵐還沒來得及解下安全帶,同學兼室友李光明就側(cè)過頭來,一臉苦笑著說道。
臨海這幾年發(fā)展的不錯,剛評選出來的百強縣中他們就占了近三分之一。可問題是起點決定高度,人家是沿海省份,民營經(jīng)濟本來就很發(fā)達,別說自己這個遠在大西南的不發(fā)達省份,就算李光明任職的北河省,也無法與之相提并論。
張嵐可不認為中央首長安排他們這些副省級干部去一個縣級市旅游觀光,應該有著他們的深意,但一時半會兒間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得不搖頭苦笑道:“老李,連你這位直隸官員都整不明白,我們這些來自窮山僻壤的干部就更不用說了。”
一轉(zhuǎn)眼六年過去了,時間能沖淡一切。曾經(jīng)赫赫有名的田大書記,隨著時光的流逝而變得默默無聞。盡管臨水這幾年的體制改革取得了一些成績,但由于其不可復制姓,省市兩級以及國家級媒體,對臨水的宣傳選擇姓失聲。以至于張嵐這些省部級高官們接到通知后,不得不翻看地圖,查早此行的目的地臨水在哪里。
他倆消息不靈通,不等于其他學員對此一無所知。張嵐的話音剛落,商務部王副部長突然回過頭來,呵呵笑道:“我說二位,沒聽說過臨水很正常,但沒聽說過臨水的市委書記就不正常了。”
李光明糊涂了,一臉疑惑地問道:“臨水不是縣級市嘛,縣級市的市委書記撐死了也就是個副處級。離我們那十萬八千里的,我怎么知道他是誰?”
“是啊,有個姓的干部我聽說過很多,好像沒一個能跟臨水沾上邊。”張嵐重重的點了下頭,一臉深以為然的表情。
到底是地方官員,消息還真不是一般的閉塞。王副部長暗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看四周,隨即低聲說道:“還記得六年前的縣級干部輪訓班嗎?就是加強新農(nóng)村建設那一次。”
“記得,那時我還是市委副書記,可這跟縣級干部培訓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把縣級干部罵了個遍的中央黨校教授、中紀委廉政理論研究中心研究員就是他。”
王副部長頓了頓之后,繼續(xù)說道:“不知道為什么,縣級干部培訓一結(jié)束,他就被空降到臨海擔任花州市委常委、市委副書記兼臨水市委書記。這一干就是六年,鍋不動瓢不響的,如果不是刻意打聽了一下,還真把這個人給忘了。”
張嵐這才反應了過來,想了好一會后,若有所思地說道:“該不會又是廉政教育吧?雖然我對他不是很了解,甚至都沒見過面,可聽說那次的聲勢搞得很大,連省部級干部培訓班的學員都照罵不誤。”
“應該不是。”
不等李光明開口,王副部長便搖了搖頭,接著說道:“當了六年縣官,他早就不是中紀委的人了。就算要搞廉政教育,也用不著勞師動眾的跑那兒去。”
千里迢迢的跑過去,被一個級別比自己低很多的縣官訓斥一通,那樣的滋味絕對不好受。李光明這才松下了一口氣,但還是一臉疑惑地問道:“王部長,那你說咱們?nèi)ジ墒裁矗俊?
“這我還真不知道。”王副部長回過頭去,指著坐在前面的黨校陳副校長,一臉壞笑著說道:“不過他肯定知道,要不你倆去問問?”
張嵐樂了,頓時笑罵道:“好你個王侍郎,居然想把我們當槍使!要問也是你問,我可不想觸這個霉頭。”
說說笑笑間,飛機很快就降落在臨海機場上。剛上任的省委劉書記,親自趕到停機坪迎接遠道而來的眾人。一番簡單的寒暄后,陳副校長便與劉書記握手道別,帶領(lǐng)近三十位學員登上省委派來的兩輛豪華客車,馬不停蹄的趕往下一站臨水。
封疆大吏親自迎接很正常,畢竟大家都是來自全國各省市的副省級官員,陳副校長更是兼任著中組部副部長。但對此行的目的地諱莫如深,語焉不詳,就讓眾人感覺有些怪異了。更何況如此強大的調(diào)研陣容,居然連一個記者都沒有。
“……花州南接閩省的平南,西連西江景德鎮(zhèn),北鄰黃山,是三省邊際的中心城市。居臨江之上游,控鄱陽之肘腋,制閩越之喉吭,通宣歙之聲勢,川陸所會,四省通衢,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
封疆大吏沒有來,但還是派來了省委常委、省委丁秘書長給大家作向?qū)А\囮爠傫偝鰴C場,丁秘書就向?qū)в我粯幼テ鸶瘪{駛邊的話筒,眉飛色舞的介紹了起來。
要說歷史,中國最不缺的就是歷史。縣有縣志,地方有地方志,只要你愿意,就能挖掘出一大堆典故來。北河省常務副省長李光明可沒興趣聽這些,見陳副校長好像睡著了,便忍不住地笑問道:“丁秘書長,我們是來參觀學習的,不是來旅游的。您還是介紹下臨水市委市政斧的有關(guān)情況吧,比如經(jīng)濟建設、廉政建設、精神文明建設什么的。”
“是啊,是啊,還是麻煩您說說吧。”
丁秘書長樂了,一屁股坐了下來,一邊給眾人散煙,一邊苦笑著說道:“各位領(lǐng)導,這個問題有點大,一時間我還真不知道怎么開口。”
張嵐接過香煙,哈哈大笑道:“中央首長既然讓我們來,那就表明臨水肯定有什么與眾不同,甚至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鑒的地方。丁秘書長,我們可是帶著誠意來的,眼看就要到地頭了,您可不能再敝帚自珍了。”
“張書記說得對,再藏著腋著就不夠朋友啦!”
不得不承認,臨水與眾不同之處的確有很多。看著眾人那副急不可耐的樣子,丁秘書長不得不微笑著說道:“臨水市委書記田文建同志,想必大家應該不會陌生。哈佛大學博士、中央黨校教授、教育部長江學者,如假包換的學者型官員啊。
作為國務院和省委省政斧指定的試點,臨水市委市政斧在田文建同志的帶領(lǐng)下,這些年來的確取得了一些成績。這主要體現(xiàn)在三個方面,一是公務員社保并軌改革,二是政斧機構(gòu)改革,三是社會保障、醫(yī)療等一系列的民生改革……”
丁秘書長一番介紹讓眾人大吃一驚,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個縣級市,居然只有二十六個局。而吃財政飯的人數(shù),由六年前的九千多人,在田大書記的苦心經(jīng)營下僅剩下了現(xiàn)在的三千多人,其中近一半還都是教師。
公車改革就不用說了,從市委書記到鄉(xiāng)鎮(zhèn)干部通通不配專車。據(jù)說他上任前公款購買的手機,都折舊后賣給了干部個人。除了公檢法、工商、稅務、衛(wèi)生和環(huán)保之外,任何單位和部門都沒有執(zhí)法權(quán)。
像煙草專賣局的煙草緝查、鹽業(yè)公司的鹽業(yè)執(zhí)法等職權(quán),全部轉(zhuǎn)移到了質(zhì)量技術(shù)監(jiān)督局和合并后的教育、文化與衛(wèi)生局。而食品藥品監(jiān)督局在這里只是教育、文化與衛(wèi)生局下面的一個處。
勞動局是大局,可并沒有隨著勞動與社會保障部與人事部的合并而成為勞動人事局。反而來了個黨政不分,讓人事局、編制委員會跟市委組織部合署辦公……搞得省市兩級部門下發(fā)什么文件,都得先問清楚這事到底誰管?
部門不對口,臨水都成他田文建的讀力王國了!張嵐怎么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愣了好一會后,才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丁秘書長,照這么說臨水已經(jīng)完成了鄉(xiāng)鎮(zhèn)干部的‘改流歸土’。上升通道被堵住了,那干部們還能有積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