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順也以為石磊根本就是沖著不花錢來的,心道張一松雖然紈绔,但是這方面一直謹慎,可是這個石公子似乎喜歡占小便宜啊。可惜了,石為先只是排名最后的副市長,要是弄個常務,利用這一點結(jié)交一下倒是不錯。
心里有些遺憾,但是金大順還不至于心疼這點兒小錢,這事兒張一松也得承點兒情,不是么?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怕我們廟小,請不來石公子這樣的貴客呢。我回頭就吩咐他們,給石公子和松少弄幾個拿手菜,再送瓶好點兒的紅酒給二位。石公子看如何?”金大順面子上的功夫做足了,心里多少有點兒不屑,一個市長公子,即便是副的,跑來占這種便宜,不成氣候的舉措。
張一松有些不情愿,說實話,他真不愿意占這種便宜。但是石磊卻攔著他不讓他說話,笑了笑說:“那就多謝金老板了,到時候金老板一定要過來喝兩杯。”
看出金大順有要走的意思,石磊俯身出桿,干凈利索的把桌上的黑八打進,金大順很是應景的拍了拍手:“好球啊!”
趁著球童擺球的工夫,金大順也就陪著笑臉說道:“松少,石公子,我上頭還有其他事,就不陪二位了。你們慢玩,餐廳那邊我會打招呼的。”
石磊不能就這么讓他走了,急忙忙喊住他:“金老板有事,我本不該耽誤你,不過跟一松打球沒意思,水平太臭。之前聽一松說金老板球打得不錯,如果不是什么特別急的事情,不如咱倆打一局?”
張一松聽得一頭霧水,心說老子水平怎么臭了?而且,老子啥時候跟你說過老金打球不錯?雖然他的確打得不錯,石石這家伙怎么知道的?
但是想歸想,大大咧咧的張一松也不是完全沒心眼兒的人。畢竟是官宦家庭長大的,要是話里話外的弦外之音都聽不出一星半點,他就是個蠢貨二世祖。那么在那一世里,他大學畢業(yè)之后,即便有張同訓的幫襯,也掙不下那幾百萬的原始積累。
原本石磊想著讓金大順請客就已經(jīng)讓張一松納悶了,現(xiàn)在石磊還要跟金大順打球,他心里就仿乎明白了點兒什么。難道石磊有什么事情想讓金大順幫個忙?是打算借他手下那些混混們收拾什么人么?
雖然想岔了,但是效果一樣,眼看金大順要拒絕,張一松也就開口道:“石石球打的的確比我好,正好我想去個大號,你陪石石玩兩局,等我回來再走。”
張一松開了口,即便金大順著急上去,也不好就這么走了。只得讓球童給自己拿根球桿:“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我陪石公子玩兩局。不過我上頭真有些事情要處理,松少你快著點兒。”
經(jīng)過石磊身旁的時候,張一松沖石磊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什么時候可以放金大順走了,你就給個暗號給我。
和張一松有著非比尋常默契的石磊當然看得懂他的暗號,或許這時候張一松對石磊沒熟悉到這種程度,但是石磊絕對知道張一松任何一個眼神想要表達什么意思。
點點頭,拍了拍張一松的肩膀:“小心掉廁所里。”
張一松嬉笑著踹了石磊一腳,朝著洗手間走去。
一邊打著球,石磊一邊假意跟金大順閑聊,扯的當然都是關(guān)于這家娛樂城的事情,倒不是無的放矢,既然金大順手里有些資金,石磊鬧不好過段時間還真有需要金大順的時候。今兒這事兒還算是個契機,如果金大順涉及這件事不深,到時候完全可以讓張同訓故意點撥他兩句,讓他稍稍承石磊點兒情,也好讓金大順明白,石磊這個順位第八的副市長公子,實際上的能量遠不止石為先在市委的那個順位。要真是金大順也跟這件事息息相關(guān),石磊當然也不會放過他,要知道,只要是跟那一世里害死石為先的人密切相關(guān)的,石磊都不打算放過。
想害人就要有遭報應的覺悟,對于這些人,石磊是要窮盡自己的氣力下一個狠手的!
金大順明顯心不在焉,但是面子上的功夫做的還算比較足,或許是在牢里真的有所觸動,又或者是這幾年和官員們打交道,開始學得韜光養(yǎng)晦,行事不再像從前混江湖的時候那樣直來直往。
金大順的球的確打得不錯,他這個娛樂城其實是從一家桌球廳起家的,當時整個潤揚都沒有一個成規(guī)模的桌球廳,通常都是路邊扔兩個野臺子,一幫流里流氣的社會青年、問題少年叼著煙卷瞎杵杵。直到金大順的桌球室開張,這項原本該是紳士的運動才算是正經(jīng)了點兒,價格雖然是路邊野臺子的十幾倍,卻也不乏有人愿意到這里來玩。然后就越做越大,肯定有借著桌球室把從前的黑錢洗白的功效,總之沒幾年,這個娛樂城就算是初具規(guī)模了。
當初只有一個桌球室的時候,為了招攬生意,金大順沒少在陪練身上下工夫。又要是年輕漂亮,又要懂得桌球的基本知識,還得打的一手不錯的球。由于待遇不錯,倒也不乏有人應征,而金大順也就這樣在自己的店里把技術(shù)算是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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