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韋疼得叫起來:“齊然你要殺我就明說嘛!我知道,你嫉妒我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瀟灑不羈,連林嫣都沖我笑了……好吧好吧,沖著你笑的。”
在齊然殺人般的目光威脅下,范韋總算改了口,可很快他又小聲嘀咕著補充:“是沖咱倆笑的呢。”
“懶得和你計較,”齊然揮了揮手,心中不乏那么點小得意。
畢竟青春年少,齊然心頭不太能藏住事兒,經(jīng)范韋稍稍撩撥,就像所有在初戀中稍稍取得進展的男生一樣,迫不及待的在好朋友面前炫耀一二。
不過他還是沒有說出九年前廢棄礦坑里的事情,那對于他來說,是只能和林嫣分享的秘密。
范韋一邊走,一邊喋喋不休替朋友分析:“以剛才的情況看,林嫣至少不討厭你,也許,也許……她心里邊你就和馬戲團的小丑差不多?今天中午你搞那么一出,倒是讓她挺開心的……咦,林嫣這種女生,應(yīng)該不會吧……”
兩人很快轉(zhuǎn)出了小巷子,來到另一條街上,這里離學(xué)校大門已經(jīng)有點遠了,再走十幾分鐘就回到他們從小長大的老煤礦家屬院。
“齊然,范韋!”
同在南浦中學(xué)讀初三的王建松從后面跑過來,他皮膚有點黑,長得又高又壯,戴著副黑框眼鏡,頭發(fā)理成板寸,看起來很有派頭。
他跑過來就一手一個,把齊然和范韋的肩膀摟著,故作豪爽的呵呵大笑:“齊然你這小子,今天挺牛逼啊,居然敢招惹林嫣,呵呵,李天毅都想找你們麻煩呢!”
范韋的身體頓時有些發(fā)僵,他和齊然一塊回家,也是硬著頭皮的,從學(xué)校門口出來就東張西望,生怕李天毅帶著人氣勢洶洶的殺出來。直到從巷子拐到這條街上,離學(xué)校遠了,才好不容易松口氣,沒想到王建松哪壺不開提哪壺,又讓他緊張起來。
正主兒齊然卻沒多害怕,也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從來沒有在學(xué)校和人發(fā)生沖突的他,反而顯得比較鎮(zhèn)定:“李天毅也不能不講道理,如果林嫣不喜歡他,強求也沒意思。就算把我揍一頓,難道林嫣就喜歡他了?恐怕會更討厭他。”
王建松一怔,立刻笑起來,大模大樣的把齊然腦袋推了一下:“瞧你說的,好像林嫣真喜歡你似的!別擔(dān)心,我和李天毅說了,他答應(yīng)不對你動手。”
其實王建松只是和李天毅圈子里的兩三個人有點交情,別人看他身高體壯有點蠻力,就給他幾分面子,但根本沒到能和李天毅本人說得上話的層面。今天放晚自習(xí),他就跟在齊然和范韋后面,看看快到家了,估計李天毅不會對齊然動手,這才出來顯擺。
他倒沒什么壞心眼,就是愛在朋友跟前臭顯擺,很多青春少年都以和混得牛逼的學(xué)生攀交情,或者跟所謂的黑幫分子有來往為榮。
不像范韋嘴巴花花,心卻很實誠。
齊然和范韋不疑有他,看見趙子聰出去打小報告了,橫行霸道的李天毅卻沒來找麻煩,現(xiàn)在王建松這么一說,兩人恍然大悟。
“其實李天毅也沒什么了不起,我皮糙肉厚的,挨他幾下也沒啥,”范韋輸人不輸陣,短而粗的脖子往后一揚,表示自己也很爺們,然后拍拍齊然:“他就不同了,三拳兩腳就被揍趴下了吧,哈哈。”
齊然扭頭看著王建松:“這次多虧你了,真要和李天毅打起來,我爸爸媽媽肯定會慪氣的。”
少年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真摯,王建松忽然之間,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笑著拍了拍胸脯:“咱們誰跟誰啊,一個院里長大的,你有事,我不幫誰幫?”
暗暗有些后悔,萬一李天毅沒有善罷甘休,自己怎么對得起朋友?王建松本來只是顯擺顯擺,現(xiàn)在卻決定明天去找李天毅圈子里認識的人問問,齊然是不是真的沒事了,如果有事,拼著這點面子不要去求人,總有點效果吧。
到了煤礦家屬院大門口,不少住戶在院子里頭,仰著脖子看墻上貼著的拆遷公告。
三個朋友住在不同的單元樓,齊然笑著揮手告別:“王建松,謝了啊,周末請你吃燒烤!”
嗯,王建松重重的點了點頭。
齊然心情輕松的走回家,與林嫣的關(guān)系有所突破,李天毅的麻煩也解決了,步伐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輕快。
剛到家門口,就聽見大舅的粗嗓門在門后響起:“……你們家齊然,唉,我去找了教委的那個王科長,人家態(tài)度還是熱情,就是口風(fēng)不好啊,研究研究……妹妹妹夫,不是我說你們,家里頭的情況擺在面上的,煤礦效益不好,房子又等到拆遷,與其花幾萬叫齊然去讀東川一中……”
齊然心頭咚的一下,有了不祥的預(y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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