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們都為了自己,只是為自己而已。光是這個理由,就夠理直氣壯和光明正大了。可是,他們忘記,龍隆是我的。我也要為自己。他只想好好為自己而活一回而已。不管是轟轟烈烈也好,或是以悲慘收場也罷。
“這是泉昌的選擇,同時,也是我的選擇。”郭正海其實很想告訴他們,就算沒有泉昌之死,該來的終究會來。他實在懷疑,泉昌的死,本身就是一個暗盤,醞釀已久的局。
“既然大哥你下了決心和他們魚死網(wǎng)破,恕我們不能奉陪。”他親愛的弟弟,曾經(jīng)扯著他衣角幫他背起木工箱的弟弟,為了自己,終于扯破了臉,“我知道大哥現(xiàn)在資金不寬裕,我們的股份,可不可……”
“我全部接下,按去年頂峰高值的價錢。”郭正海使出一貫強硬蠻橫手段,直接道,“我警告你們,股票只能轉(zhuǎn)給我。”
沙發(fā)上的三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站起來給郭正海鞠了一躬。
“對不起!我們年紀老了,后人也不爭氣,沒有任何雄心繼續(xù)支持你!”
“我從來都不怪你們。你們不值得我怪!”郭正海大概知道這是他和親人在公司總部最后對話的機會,因此,他難得沒有訓斥他們,而是目光悲憫地對他們說:“人生來就是不斷選擇。有些人可以選擇逃避。而有些人,卻再也不能承受更多時,亦不愿再屈服于委屈與無奈,于是,他們奮力殺出一條血路。哪怕一路上荊棘遍地。你們走吧!”
看著三個人卑微的背影,郭正海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蒼涼。一名秘書畏畏縮縮道:“董事長,您三點鐘預約的客人到了。”
郭正海緩緩回到他的辦公桌前,撫摸著黃花梨木通亮的把手,淡淡道:“讓他們進來。”撫摸著脈絡清晰的紋理,他想起了當初一口氣從挪威空運了十八套黃花梨桌凳。每一套拋出運費至少價值八十萬,當然,現(xiàn)在價錢更高。他除了自留一套外,另外十七套全部送給了他的‘朋友’,也許現(xiàn)在,還有‘朋友’正坐著他的椅子,用著他的辦公桌。
這兩個客人,也是他‘朋友’介紹來的,介紹詞是——善后高手。
“郭董事長好!我是民政廳的顏婕!他是金楊。”
民政廳?到底是善后還是化緣?郭正海目光掃向兩人,略微在顏婕身上停留的時間多點。
“直接點,我不喜歡浪費時間。高手我你們的來意。”
窗外的余輝投射在金楊的側(cè)臉,清秀的五官映照出陰影的立體輪廓。而顏婕除了美麗的皮相之外,更具有一種妖媚的風情,足以引誘圣人犯罪的女姓特質(zhì)。
郭正海想,如果時間、地點、心情對,他沒準有收藏她的興趣。
金楊看了看幾名忙碌的秘書一眼,開口道:“我代表萱萱基金會來和您談一比交易。”
萱萱基金會?越來越搞笑了,郭正海眉頭一擰,正要開口趕人,金楊快速道:“我們知道龍隆進入最危急的時刻,汪小山和他背后的一號俱樂部已然張口待噬。萱萱基金會可以避免龍隆落入他們之手。”
郭正海愣了半晌,再次哈哈大笑起來,倏地,他陡停笑聲,冷冷道:“交易什么?你們的艸作方法是?”
顏婕清了清嗓子,把趙豆豆的分析判斷重復了一遍。
聽畢。郭正海瞳孔內(nèi)的流光一閃即逝,銳利得讓人心悸,“如果不是高老介紹你們來的,我一定當你們是騙子。就算有這個……萱萱基金會,但是你們憑什么確定我會敗?他們在找我漏斗的同時,我也找到了汪小山的公司以及他們幾個同謀的漏洞……”
金楊打斷他的話,道:“他們當然會有問題,只要活在這個世上的人,沒有人沒問題。恕我實話。汪小山和俱樂部的問題不是目前法律所能夠解決的,除非龍隆搜集到聳人聽聞,影響力巨大的犯罪證據(jù),并且還有能夠挑戰(zhàn)一號俱樂部的實力。否則,一些大眾證據(jù)都會被蒸發(fā)干凈。”
“不妨拭目以待。”郭正海說著側(cè)過眸子,淡淡道:“送客!”
金楊搶在秘書前,從口袋里掏出一張便箋,輕聲道:“郭董事長!這是萱萱基金會的聯(lián)系方式。如果有需要請直接聯(lián)系我們……”頓了頓,他把聲音降低到只有郭正海能聽清楚的程度,小聲道:“哪怕您進去了,這個交易依然有效。”
“滾!”預期中的怒吼聲,響徹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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