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前世就是心高氣傲的人,和那些富人打交道的時候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現(xiàn)在遇上一個小小縣城里的小小老頭,先是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現(xiàn)在居然還敢這么跟他說話,怎么能不讓他勃然大怒!
只不過他忘了,此時他只是個不起眼的八歲小孩,而他名義上的老爸也只不過是個唯唯諾諾的農(nóng)民,不被別人放在眼里,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哦?定窯?老朽可要好好的看看了!”師爺給這個奶聲奶氣的小孩一通呵斥,臉上頓時掛不住了,他怒極反笑地譏諷道。
“悉聽尊便,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我這個碗可值40萬,你要是不遵守鑒賞的規(guī)矩,萬一我這個瓷碗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恐怕就是把你這個院子都賠上,也賠不了!”鐘石毫不示弱,嘴上毫不留情地提醒道。
古玩圈的規(guī)矩,對易碎的瓷器、玉器等物的上手,不管在什么環(huán)境下,絕對不能擅自伸手拿取,更不能手遞手地進(jìn)行傳遞,只有在對方放置穩(wěn)妥之后,另一方才能伸手拿取,這樣做一來是為了安全,二來萬一有什么損傷,也好分清責(zé)任。另外鑒賞一方在觀看的過程中,一般都要進(jìn)行一手拿、二手托、三要軟桌面的三級保護(hù),如果要是特別貴重的絕品,大多數(shù)人會選擇只眼觀而不上手。
正在戴手套的師爺聽到鐘石的話,手上的動作就是一頓,隨后他扔下手套,從懷中掏出一副老花眼鏡,又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副放大鏡,靠近那個白瓷碗,細(xì)細(xì)地看了起來。
“怕了?”鐘石端起茶杯,有滋有味地品起茶來。
師爺聽了,心中大怒,差點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不過他畢竟是活了大半個世紀(jì)的人,什么風(fēng)風(fēng)雨雨沒見過?就連餓死了幾千萬人的三年自然災(zāi)害、三番五次的整肅運動、持續(xù)十年的全民大混亂,他都安然無恙地挺了過來。
今天這是怎么了?給這個小孩子三言兩語就挑撥得亂了方寸?師爺回頭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先前施加的那些壓價的伎倆被這小孩子看穿,不僅如此,他還在不知不覺中被這個小毛孩步步牽著走,這更讓他心中惱火。
一想明白過來,師爺就恢復(fù)了冷靜,臉上也變得古井無波。他又仔細(xì)地觀察了半天,這才冷冷地說道:
“這個碗品相不錯,各方面也比較符合定窯的特征,不過老朽才疏學(xué)淺,對這個碗到底是不是真品,還是看得不大清楚。這樣吧,如果你們要脫手的話,老朽可以做主,給你一千塊的價錢,要不,你們再找別人看看?”
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七八分的把握,現(xiàn)在所說的依然是壓價的手段。
“一千塊?”鐘父的手又顫抖起來,手中的茶杯和茶蓋“咯咯”地相撞,響個不停。
“這茶還真是難喝,苦死了!不知道有沒有咖啡?”鐘石并不接師爺?shù)脑挘吹故菍攘舜蟀胩斓牟杵奉^論足起來。
他前世在美國、香港生活多年,平曰的飲食無論是中式還是西式都無所謂,不過對于喝的東西,就習(xí)慣了提神的咖啡。喝茶這個東西需要靜心安神,悠閑地品嘗,以他前世的生活狀態(tài),很難有這樣的機(jī)會,所以也很少喝茶。
“這可是雨前龍井,很珍貴的,很多人想喝都喝不到!”師爺苦笑一聲,無奈地說道。經(jīng)過十年的全民大動蕩,對于傳統(tǒng)文化的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人知道和去繼承了,也只有他這樣老派的人,才知道這種東西的珍貴。
在后世,各種名茶如同雨后春筍一樣,充斥著街頭巷尾,也只有喝茶喝了十幾年的人,才能分辨出其中細(xì)微的差別。鐘石除了知道茶很苦,可以提神之外,就根本不知道其他的了。
雨前龍井名氣很大,但在鐘石口中,也不過是更苦的茶葉罷了。再說他對師爺所說的,很是懷疑,雨前龍井名氣那么大,早就被政斧等各個階層瓜分干凈了,怎么會輪到這個小縣城的小人物呢?
就好像皇山上的那幾棵毛峰母樹,每年也就產(chǎn)幾斤茶葉而已,早就給當(dāng)?shù)卣绽U起來,變成了某些人才能喝的特供。
鐘石倒是想錯了,師爺這個雨前龍井還真是真品,是他身后的大老板送給他的。而他身后的大老板,則是地方官員送給他的。師爺身后的大老板,在江中省、秀江省、離海市都有生意,是這幾個省統(tǒng)戰(zhàn)部的坐上賓。
“一千塊?師爺你可真夠大方的,我說四十萬就四十萬,一毛錢都不會讓!要是你做不了主,就把你對于這個碗的情況告訴你的老板,讓他親自來找我談!”鐘石一口喝完茶杯中的水,這才大剌剌地說道。
“四十萬?一毛也不讓?”鐘父聽到鐘石的話,徹底拿不住茶杯了,“哐當(dāng)”一聲把茶杯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zhuǎn)告,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