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硯不放,寒氣從每個毛孔中散發(fā)出來。
“怎么,又想一聲不吭就走?江綰,這么多年,你是不是只會這一招?”
這話好像別有含義。
是暗指幾年前,她睡完他就跑路的事兒嗎?
江綰卻只覺得莫名其妙,不免冷淡道:“我走,不是你樂意見的嗎?”
墨書硯額角青筋直跳,耐著脾氣,道:“你現(xiàn)在是爺爺?shù)尼t(yī)生,最基本的職業(yè)道德,是交代病情,你不會連這點都沒有吧?”
江綰抿唇。
她當然有了。
只是剛才被秦曼懟了一下,內(nèi)心不爽。
當然,她一聲不吭出來,主要也有別的目的。
江綰也不想拐彎抹角,干脆開口,“我剛才其實沒給墨爺爺治病,只是象征性走了個過場。”
墨書硯整個人一愣,“為什么?”
“——因為,墨爺爺中了毒。”
霎時間,陽光被云層遮蔽,整個墨家莊園都籠罩在陰影里。
墨書硯整個人如同被釘子釘在原地,狠狠一滯。
“……中毒?怎么可能?”
“事實如此,怎么不可能?前幾年的車禍,其實并未傷及墨爺爺?shù)母荆碾p腿神經(jīng),卻遭到長期破壞,這才導致他出現(xiàn)半身麻痹的癥狀,這就是因為中毒所致。”
江綰面色嚴肅,字字清晰。
“但奇怪的是,在檢查報告上,我卻沒有看到這方面的診斷。”
墨書硯眼神冷凝,“你在暗示什么?”
“墨總是聰明人,不應該聽不懂吧?”
江綰不明說,但意思卻表達得很明了。
墨書硯死死盯著她,目光犀利,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看穿。
與此同時,他的腦子里,又過了一遍她剛才的話。
沒有這方面的診斷報告?說明什么?
醫(yī)療團隊是沒查出來,還是……根本就是故意隱瞞?!
墨書硯面色變了幾變,嗓音壓抑。
“江綰,你知不知道,你在指控什么?這個醫(yī)療團隊,是我花重金請回來的,不論名氣、地位,還是在業(yè)界的口碑和能力,都有目共睹!”
江綰打斷他。
“能力和人品,從來都不掛鉤,人一旦被利誘,良心也會泯滅,不是嗎?”
又是片刻的沉默。
墨書硯再一次追問,“你當真確定?”
江綰剛要說什么,這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有些怪。
她的手腕還被這男人攥在手里,整個人幾乎半靠在他懷中。
因為對視交談,兩人一低頭一抬頭,距離被拉得極近。
乍一看,竟有幾分曖昧……
她像是被電到,猛地抽回手,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
接著,她打開他懷中的醫(yī)藥箱,取出剛才收好的銀針。
“看吧,這難道還不夠確定嗎?”
發(fā)黑的銀針足夠有說服力,墨書硯死死盯著,眼神如刀。
“剛才那個齊醫(yī)生在,我不好聲張,若是說出來,怕是就打草驚蛇了。”
天色越來越陰,墨書硯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墨老爺子雖然如今不管墨家的事了,但威望仍在。
竟然有人要置他于死地,還用這么惡毒的手法,簡直不可饒恕!
墨書硯驚怒之余,還保持著理智。
他壓著怒火,沉聲道,“這件事,我需要調(diào)查一下,做確認!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言,你有沒有辦法治?”
江綰點頭,“問題應該不大,我初步診斷,那毒應該是慢性的,不然墨爺爺都沒機會把我叫回來,而我,最擅長解毒。”
可以說,下毒之人碰到她,算是踢到了鐵板!
江綰一臉自信,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仿佛散發(fā)著光芒,閃耀得讓人移不開眼。
墨書硯恍惚了幾秒,才低聲說,“你先回去等我,今晚我會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