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哥,武岳。”
院子里的人看到外面的車隊,也都出來。
當(dāng)先正是武岳的二叔,四十多歲,穿著一身灰白色西裝,頭發(fā)梳的整整齊齊。武岳二叔以前就是個風(fēng)流人物,現(xiàn)在更是春風(fēng)得意,走到哪里,別人都叫一聲二哥。
“恩,來清伯來了!”
武父對出來迎接的人打著招呼,看到長輩,就上去問候著。
“二叔。”
武岳也和二叔打著招呼。
其他車上的父子們也都下來,拿著自己的紙和炮。
武岳二叔對打開后備箱的保鏢喊道:“咱們的炮不用往下搬了,在這兒隨便響一響,一會到橋上響。”
到村頭的橋上響,就是幾個姓為了夸耀一下。
雖然武岳覺得他已經(jīng)不用和任何人比了,但是老爸想做的事情,他也不會攔著。
一進(jìn)門,就看到一個三四米高的旺火,周邊是鐵架子,中間全是煤炭,大年三十就點燃了,直到現(xiàn)在還沒燒完。
這也是這邊的風(fēng)俗,村里家家戶戶壘旺火,市區(qū)則是一個樓下一個。
武岳家樓下也堆了一個旺火,但是也就是一米多高,并沒用多少煤炭。
武岳二叔對武岳笑道:“我讓人給他家拉了一車煤,剛壘起來的時候五米多高,現(xiàn)在塌了不少了。”
旺火前面正是兩盤響工,每一盤響工里面都有一個長相還算漂亮的中年婦女,很少有年輕人會做響工的歌手。
看樣子武岳二叔找響工的時候,首先考慮的是唱的好,而不是吹的好。
掛家譜的人也出來,對武岳父子道:“來了,進(jìn)家里坐哇。”
武父點頭道:“好。”
“爸,我去看看家譜。”
武岳和這個父子家的人都不熟悉,也不想進(jìn)去。
武岳二叔指著側(cè)面的一個家道:“恩,家譜在這個家,我?guī)銇怼!?
“恩。”
武岳跟著二叔進(jìn)了側(cè)面一個屋子,推開門,就看到里面掛的家譜了。
家譜前面是一個大木板,前面放的就是各家擺放的貢品,蛋糕、水果之類的。
墻上掛的家譜是一張長寬都在兩米多的畫,最上面是武家的兩位兄弟,清朝的時候,因為原來的村子沒有土地,兄弟倆就搬到了偏遠(yuǎn)的武家村,娶妻生子,一代代往下傳,繁衍到武岳這一代是第十六代,光是能來祭祖的族人父子就有數(shù)百人。
武岳二叔道:“因為咱們有錢了,遷移到其他縣的人今年也都過來了,還有幾家想遷到古市來,看咱們能不能幫一幫他們。”
武岳點頭道:“恩,回頭你和我爸說的哇,有困難的多幫一幫。”
武岳二叔看武岳這么好說話,不像之前大嫂說的厲害,就又道:“有一些父子比較窮,買不起市里的房子,等市里蓋起廉租房,能不能給他們有鬧幾套。”
武岳走到家譜跟前,看著爺爺?shù)拿郑瑩u頭道:“廉租房是政斧的,咱們不差那個錢。回頭你和我爸在市里買塊地,蓋幾棟樓,父子們要的一家分上一套吧。”
武岳原本是沒考慮過這些遠(yuǎn)親的,但是來到這里,看著家譜上一代代寫下來的名字,不免也動了感情,畢竟都是同宗同族啊。
“哪個是咱家的貢品了?”
有點被武岳震住的二叔聽到武岳問話,連忙指著最前面的三個盤子道:“這幾個是咱家的。”
武岳俯身在自家盤子里的貢品上摳下一點來,對著家譜方向拋出去,敬奉祖先,挨著把盤子里的東西都敬奉過去。
武岳這才往外面走去。
出了院子,武岳也沒進(jìn)家里去,和三叔家堂弟身邊閑聊起來。
閑的無聊,也拿手機拍了一張旺火的照片,傳到微薄上去。
武岳的堂弟武鵬比武岳小五歲,今年剛剛十八,有點憨,初中畢業(yè)后就去上了煤校,武岳三叔準(zhǔn)備花錢弄到國企煤礦做個工人的,武岳發(fā)達(dá)后,武鵬也不愿意去做工人了,直接就不去煤校了,跟著武岳三叔給武父做一些事情。
到了十一點,武父就和幾個老人從屋子里出來,然后一個輩分最高的人,就走到屋子里,開始祭拜。
武岳的輩分有點低,輩分最高的人比他高四倍,武父都要叫人家爺。
祭拜開始,所有武氏父子都跪在地上。
武岳也顧不得弄臟褲子,只能和武鵬在后面跪下。
從輩分最高的人開始兩個兩個忌酒,每祭奠一下,主持的族老就高呼道:“磕頭。”
院子里跪著的父子就要陪著磕頭。
輪到武岳的時候,已經(jīng)陪著前面的人磕了一百多個頭了,還是之前都是一對一對的。
到了武岳這一輩,武岳二叔就對武岳道:“你和鵬鵬先去祭奠吧。”
“哦。”
武岳站起來,和堂弟一起進(jìn)了掛家譜的屋子。
跪在擺放祭品的案板前,武岳拿起酒瓶給堂弟倒上酒,由堂弟灑在前面,上香、燒紙,完成儀式后,兩個人又跪在前面。
族老高呼一聲:“磕頭。”
武岳和堂弟乖乖磕頭,他們陪人磕了半天,這次輪到外面的人陪著他們磕了。
武岳的輩分實在有點小,排在他們后面的沒幾個小孩了。
很快所有的祭奠就都結(jié)束了。
然后就是放炮。
噼里啪啦,放了十幾分鐘,然后武家的人就抬著貢品和剩下的炮往村頭走來。
并不是每個姓都會來村頭放炮,如果碰到兩家的炮都比較多的話,還要搶先,一家放完另一家放。
今年武家出了一個大老板,出手還特別闊綽,村里幾個姓也不敢來和武家比,都在自家掛家譜的地方放一通炮就算了,并沒來村頭橋上擺譜。
說是村頭,其實應(yīng)該算是村子中心,橋一邊是鄉(xiāng)政斧,另一邊是村委會,當(dāng)然兩邊的村民家都很多。
村里很多人看到武家的隊伍下來,就都圍在橋兩邊觀看。
武岳二叔指揮著武岳六輛悍馬停在橋上,把后備箱的一箱箱炮搬下來,然后保鏢就開著車遠(yuǎn)離這危險之地,以免掉下來的炮炸了車。
武家父子則拆包裝,在橋上擺炮。
武父買的炮足夠開一場小型煙花表演了,在幾十米長的橋上擺了幾圈都沒全擺下。
而且這些炮都是轟天雷之類的高響聲的炮,不是晚上表演的煙花。
“轟”
“轟”
幾十個父子一燃炮的時候,一聲聲巨響就開始沖擊人耳膜。
武岳在外面看了沒幾秒,就跑向遠(yuǎn)處停著的賓利車,這樣放炮是要命啊。
半個小時后,橋上的所有炮才放完,炮炸出的煙霧在空中都匯成了一片。
中午,武氏父子又在村里的飯店吃了一頓飯,才算結(jié)束了祭祖。
過去這頓飯也是沒有的,都是自己回自己家,外村的去血緣比較近的父子家吃,總之是沒人管這么多人的飯的。
今年卻是武父請所有族人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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