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或者說命運的確存在,若是沒有外界的影響,蘋果終將落地、腐朽、化作來年的種子。
而若是有個農(nóng)夫來收走了蘋果,那么,對于果園和蘋果本身來說,卻是理所當(dāng)然的命運,因為那農(nóng)夫也是果園的一部分,而被收獲,正是蘋果預(yù)定的命運。
但若是有個外地的旅者,路過果園,順手拿走了蘋果,那么,蘋果隨著旅者離開,農(nóng)夫摘不到那顆蘋果,所有人的命運都因為旅者的行為而扭轉(zhuǎn)。
而異界的旅客,就是那個隨手而行,就改變了所有人命運軌跡的旅者。
他的行動卻不在這個世界的線上,他對原本應(yīng)該不變命運的更改,最終起到了一系列連鎖影響。
冤有頭債有主,隨之而來的因果命運,則被穿越者背負(fù)。
而我那系統(tǒng),則將其收集轉(zhuǎn)化為邪惡善良點數(shù),然后在我個人的意愿下,以類似許愿術(shù)一般的發(fā)生機制,起到影響世界的作用。
當(dāng)然,這只是我自己的研究,可能正確,可能錯誤,但一個偶然,一本從異界來的游戲攻略書,卻讓這個猜想多出些可能性。
“艾希煉獄大戰(zhàn),是這個游戲的名字,而這本從抽獎系統(tǒng)的攻略書,記載了這個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三十年運營的經(jīng)典游戲的點點滴滴。”
而我現(xiàn)在所在大陸的名字就是艾希。
我們所在的世界,只是異世界的一場游戲我沒有感嘆或者驚訝,平行世界觀、夢到異界的夢見者,穿越時間和空間限制的預(yù)言家之類的早有先例,就是艾希大陸上的常識,也足以解釋這一切。
而煉獄七次大規(guī)模版本更新,代表著這個世界的七次顛覆。
在七次滅世浩劫之中,大陸變成了人間煉獄,而當(dāng)滿懷信心的我認(rèn)為自己是異世界來的天命勇者,足以改變這一切之時,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了在第三個版本的更新后,羅蘭嵐,居然是最后boss的大名。
“惡魔大君羅蘭嵐。帶著他的惡魔軍團,從深淵地獄中歸來,他們誓言向所有生命復(fù)仇,無盡的亡者軍團和惡魔,洗劫了整塊大陸,無數(shù)的生命因此消逝,無數(shù)國家因此毀滅。”
羅蘭嵐這不是我的名字嗎我居然成了毀滅世界的最后boss
現(xiàn)實可不是游戲,魔王不一定能夠被打倒,或者說,當(dāng)時被譽為光輝之子的我,又什么理由會成為邪惡混沌的惡魔。
但這一切還是發(fā)生了,圣堂教會最深處的黑暗、信任人的背叛、皇室和貴族的落井下石,讓身為英雄圣騎士的我,逐漸背離了信仰,步入了黑暗。
但既然知道了那操蛋的命運軌跡,作為掌控自己命運的穿越者,我又怎么會看到這一切發(fā)生。
于是,我做了更多事情,企圖改變命運。
作為擔(dān)負(fù)因果之力的穿越者,改變個人的命運并不難,但改變整個世界的軌跡,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在一系列“巧合”之后,我的努力被白費,我失敗了,歷史的洪流,在輕輕松松碾壓了我后,更讓一切回歸了遠(yuǎn)點。
如今的我,在死了又死之后,以巫妖的身份茍活于世,自然無法成為企圖毀滅世界的魔王,但可惜,我那愚蠢的孿生弟弟,卡文斯嵐,卻代替我這個不成器的兄長,做了不少驚天大事,最終,獨自步入了地獄之門。
或許,過不了多久,我就要面對那名為卡文斯嵐的惡魔君王了。
因此,無論如何,我都要活下去,即使抱著這殘缺不全、靈魂受損的殘缺,也要活到卡文斯重返的那一天。
因此,無論如何,我都需要力量,不管那力量來自哪個世界,不管那力量是否光明正義
“這是我羅蘭嵐的誓言,自己的爛攤子一定要自己收拾所以,即使弄臟雙手,即使不擇手段,我也要弄到足夠的邪惡點數(shù),復(fù)活自己,增長力量,好好收拾那個蠢弟弟。”
“巫妖大人,打擾一下,請問這和現(xiàn)狀有關(guān)嗎在慷慨激昂之前,麻煩您回到現(xiàn)實,先回頭看下后面吧。”
當(dāng)我感慨激昂之時,邊上的同伴卻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些追來的暗精靈娘們已經(jīng)逼近了,她們一夜沒睡的眼睛里全是血絲,原本俏媚的瓜子臉上滿是仇恨的扭轉(zhuǎn),看這仇恨至極的目光,現(xiàn)在似乎不是講道理的時候。
“別跑,你們這些混蛋”
“老娘一定要生撕了你們。”
“呵呵呵那個骨頭交給我,交給我呀老娘的嫁妝呀,辛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莫莫我已經(jīng)買了海帶和辣椒,今晚要吃排骨湯前面的排骨,聽到?jīng)],你就是今天的主菜給莫莫停下”
看來昨天的大爆炸仇恨值還真不低,不跑才是傻子,于是,我給自己加一個漂浮術(shù),變相的加快了腳步。
這次玩的比較大,若這次被全副武裝的城管大隊抓住,就算只剩骨頭不能被生撕,搞不好也會被拆掉喂狗。
但被追的,卻不止我一個。
“貝亞兄弟,為什么她們也在追你們你們又賣假貨了”
貝亞兄弟在貪財?shù)牡鼐鍍?nèi)部都是出名的奸商,只要給錢、違禁品、假貨啥的都賣,而且,為了省錢和逃稅,連營業(yè)執(zhí)照都沒辦。
當(dāng)然,這樣的不法商人,至少遭到了城管大隊的多次打擊,而在對抗之中,我們也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
“誰知道這群娘們怎么了,貌似有傻貨把這群瘋娘們得罪狠了,從昨天下午,她們開始對整個城市進(jìn)行拉網(wǎng)搜捕整風(fēng),什么為依法從重從快,嚴(yán)厲打擊刑事犯罪分子狠狠打擊非法商人和,還硫磺城一個美好藍(lán)天,我呸”
身為工程學(xué)大師的金牙貝亞是哥哥,此時茂密的頭發(fā)被削平,似乎很不爽遭到無妄之災(zāi)。
而在我的視野之中,雖然其貌不揚,但赫然表示了他已經(jīng)是59級大地精工程師,離60級的黃金階只差一步。
“這群娘們太厲害了,一個小小的城管大隊,居然全員都是圣殿騎士、圣劍騎士這樣的板甲職業(yè),裝備又好。全身矮人秘銀重甲不說,再加上暗精靈抗魔的種族天賦,本來就硬的像鋼鐵罐頭,幾個隊長居然人手一把神器,這樣的裝備和陣容,拉去參加神魔大戰(zhàn)都夠了。做什么城管。”
銀鉤貝亞是弟弟,他衣服都被燒著了,在被抓捕中,視若珍寶的煉金器皿全毀,他現(xiàn)在也是異常惱火。
57級大煉金師本來應(yīng)該擅長治病救人,不過,和地精掛鉤的,多少有些不靠譜。
至少在我的記憶之中,銀鉤那小子配的藥,吃掉的話一半都會爆炸,另外一半不吃也會爆炸
“忍忍吧,硫磺城三千城管平天下的傳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該詛咒的金幣,以前她們的裝備還沒這么等老子查到是誰斷兄弟的后路,為了點蠅頭小利賣給她們這么牛逼的裝備,我絕對要讓他在硫磺城混不下去。”
“還有誰除了花柳街的大橘子頭矮子,除了他這個護(hù)甲專精的鐵匠大師,誰能作出這種等級的秘銀重甲,等老子閑下來,就去砸了他的店,讓他禍害兄弟”
于是,我沒說話了,若戰(zhàn)友們知道她們的圣劍都是從我這里買的,賣重甲還給了我中介費,甚至給她們重甲附魔也是放我一馬的司法交易,恐怕,朋友都沒法做了。
“老牛,你怎么了她們不是一向不怎么管你的,怎么,最近又犯案了”
一旁跑著的,還有個高大的牛頭人戰(zhàn)士,國字臉上是憨憨的笑容,淳樸的眼神中滿是正直和茫然,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慘遭追殺。
“沒有呀,只是找她們要了點奶吃而已。她們奶子這么大,奶水肯定不少,牛頭人吃奶不是很正常嗎熱愛自然的牛頭人不穿衣服不是很正常嗎為什么要追著我砍。”
雖然國字臉看起來很剛正不阿,純樸的嗓音之中還帶著蒙冤的委屈,但他是個,雖然現(xiàn)在他滿臉正氣和茫然,但他依舊是個酷愛裸奔的。
此刻,他依舊不著片縷,那健壯而野性的肉體不斷激起路邊女性的尖叫,而他,也不住揮動手臂和某個物體致意
“牛魔王又出來了”
“媽媽好嚇人我嫁不出去了”
“哪里哪里讓老娘看下什么尺寸的小牙簽居然隨便晃。噢噢噢,不愧是牛頭人,原來不是小牙簽,是狼牙棒呀。前面的牛頭人站住,讓老娘試試。”
背后傳來的尖叫和謎之聲,讓他更得意了,一邊跑,一邊還做出各種健美動作,引起各種尖叫。
雖然他是,不過,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在我的眼中,牛頭人雪蹄居然是89級的傳奇大戰(zhàn)士,恐怕在這強手如云的硫磺城中,也算得上最頂尖的一批了。
但不管他多強,依舊是個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說兩次。
“該死她們居然有受過祝福的銀箭奧羅斯的帝皇圣劍、斬殺天使之劍,我x,居然有十幾把無名的對邪圣劍,以奢華著稱的奧蘭帝國都沒有她們離譜吧。”
跑到最前面的,是有暗夜貴公子美稱的莉莉絲米蘭,她以多情而不濫情享譽全城,是硫磺城無數(shù)貴婦小姐的地下或夢中。
只是,往日視風(fēng)度為性命的她也極其狼狽,即使是72級黃金階的血族劍客,在一群鋼鐵罐頭面前,也只有被碾壓的下場。
對,是她,而不是他人送外號,瘋狂野百合,多情的米蘭,移動的淫穢物,女。
由于一同遭受城管大隊的鎮(zhèn)壓,我們組成了自由紳士聯(lián)盟江湖人稱聯(lián)盟,裸奔牛頭王、活動的淫穢物、爆炸狂兄弟,就是我們的另外一個稱號。
而當(dāng)我們的同伴們都在這次為“依法從重從快,嚴(yán)厲打擊刑事犯罪分子”活動,簡稱嚴(yán)打行動后,我們這些實力較強的聯(lián)盟高層,成為了最后的幸存者。
“腦子進(jìn)水的瘋巫妖巫妖最弱的都是一個傳奇,回頭一個大裂解術(shù)干掉那些娘們呀。”
“若是三百年前我還可以試試現(xiàn)在我命匣受損,控制力下降。大裂解倒是能用,就是不好控制施法目標(biāo),我是死不了的,你確定嗎”
大裂解可是頂尖法師的殺手锏,傳說中逮誰滅誰,但我對常規(guī)法術(shù)無愛,現(xiàn)在更是命匣受損,當(dāng)然無法使用,但輸人不輸陣,我可不會嘴軟。
“切,沒用鬼”
果然,我提到有失控的危險,怕死的他們都不會讓我使用。
但這樣繼續(xù)被城管追下去,恐怕我好人的名聲就要付之東流了,于是,我行動起來了。
“油膩術(shù)”
瞬發(fā)的一環(huán)奧術(shù),一下子在我們面前鋪了一大層滑溜的薄油,但作為巫妖,利用魔力懸浮是基本,于是我就直接飄了過去。
“一環(huán)奧術(shù)有個毛用,背后那些家伙最弱也是個青銅位。”
在不爽的金牙眼中,一環(huán)奧術(shù)對稍微有點實力的戰(zhàn)士來說,都毫無意義。
但這常識是針對普通法師來說,我可不是普通的法師。
“嘭”
剛剛說完大話,金牙就一腳摔倒在地,然后雙腳不住打滑,死活站不起來。
“金牙,你就是嘴皮厲害,看我不對呀,這么這么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