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淵皺眉,目光落在她手腕上,正想開口問,卻被阮綿搶了先,“厲行淵,你還真是個人渣,我家瀟瀟真是眼瞎心盲,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嫁給了你。”
“人渣?”厲行淵眸色晦暗,臉上滿是陰霾,“阮小姐應(yīng)該問問自己的閨蜜,當(dāng)年是怎么爬上我床的?要說人渣,那再也沒有比厲太太更適合的了。”
沈?yàn)t瀟臉色越發(fā)慘白,踉蹌往后退了一步。
“原來在你心里,我這么不堪?”
厲行淵眉心蹙得更深。
沈?yàn)t瀟輕笑,聲音低沉,“你說得對,是我不要臉,是我賤。”
兩兩相望,只剩失望與折磨。
回頭看,他們這段婚姻,著實(shí)真的沒有再維系下去的必要了。
“所以……厲行淵,我們離婚吧。”良久,沈?yàn)t瀟淡淡開口,“離婚協(xié)議書,你讓喬秘書擬好,我什么都不要。”
厲行淵臉色深沉,明顯一愣。
而后,目光細(xì)細(xì)打量沈?yàn)t瀟,“一面去爺爺那里告狀,一面又提離婚?厲太太,你這戲演得是不是太過了些?”
“別忘了,厲太太這個位置是你求來的!”
沈?yàn)t瀟氣笑了,胃也跟著抽疼起來,“是我求來的,現(xiàn)在我不想要了,不行嗎?厲行淵,你臟得讓我不能忍。”
“這么臟的位置,誰愛坐誰坐,我沈?yàn)t瀟不當(dāng)了。”
厲行淵冷冷的看著她,伸手捏住她的下頜,“離婚?離婚后,你以為岌岌可危的沈氏還能在海城占有一席之地?到時候,沈氏破產(chǎn),你怎么養(yǎng)活自己?憑你那半死不活的破畫廊?”
“不用你操心,我就是出去撿垃圾,也不想再要你這么臟的男人。”她輕笑,“這個婚,我離定了。”
沈?yàn)t瀟胃又開始疼了起來,用力抓住阮綿的手臂,“綿綿,我們走。”
阮綿知道她胃疼,狠狠瞪了一眼厲行淵,攙扶著沈?yàn)t瀟離開。
厲行淵想追上去,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秦若兒推出來,他跟著去了病房。
而沈?yàn)t瀟剛走到轉(zhuǎn)彎處,就暈了過去,嚇得阮綿趕緊找人將她送進(jìn)病房,等她再次醒來,入目是刺眼的白色。
“你終于醒了?祖宗,你都不知道,昨天嚇?biāo)牢伊恕!比罹d看她,關(guān)心的問道。
沈?yàn)t瀟瞇眼,良久才啞聲回應(yīng),“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
“你要說這話,我可就不樂意聽了。”阮綿伸手去將她攙扶起,讓她靠在枕頭上,“還好只是急性腸胃炎,沒什么大事。瀟瀟,這些年,你為了他,還要糟蹋自己到什么時候?當(dāng)年的事,不是你的錯,為什么你要承受這些?”
說著,她伸手將放在一旁柜子上的報紙遞給了沈?yàn)t瀟,“你自己看看吧!”
報紙上大幅度刊登了厲行淵抱著秦若兒來醫(yī)院的照片。
標(biāo)題也很直接。
【厲氏總裁陪同秦若兒深夜現(xiàn)身醫(yī)院,疑是懷孕。】
沈?yàn)t瀟捏住報紙的手猛地收緊,指骨泛白。
“瀟瀟,想哭就哭出來,別憋著。”阮綿見她低頭一言不發(fā),伸手抱住她,“別怕,我在這里。”
沈?yàn)t瀟低頭不語。
淚水一滴滴落下,濡濕了報紙。
“從你們結(jié)婚開始,他的緋聞就沒有斷過。以前你總覺得只要那些女人沒有舞到你面前,你都可以忍一忍。可是,瀟瀟,現(xiàn)在那個女人懷孕了,你還要當(dāng)鴕鳥到什么時候?是不是得等外面的女人抱著孩子上門,那孩子叫你一聲后媽?”
“別再愛他了,瀟瀟,放過自己吧!”
沈?yàn)t瀟呼吸一窒。
心間傳來的疼痛,是那樣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