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邊的花子們像被捏住脖子的鴨子,張大嘴,震驚看著緩緩收回右腿的小瞎子。
驚悚,不敢相信,甚至有悄悄擰自己大腿的。
火堆邊還有個最靠前的瘦弱小花子悄悄往后縮,生怕被瞎子注意到。他的臉很白凈,和其他花子不同。
顧南北在眾目睽睽下,一步步走出破屋,腳步沉穩(wěn),沒有走錯一步。
雪地上的線條人一動不動,不知生死。
顧南北緩緩走近。
突然,地上的狼哥抬腳蹬向顧南北小腿。他不相信一個瞎子這樣還能躲過。
手里寒光閃閃的尖刀蓄勢待發(fā)。只等對手倒下就捅將過去。
狼哥嘴里全是血,他知道是肋骨斷了刺到內臟,他這是臨死反撲,說什么也要把瞎子拉著一起死。
這一踢無聲無息,非常迅疾,只要對手一倒下,快刀就會奪命。
顧南北腰馬一抖,腿上生出怪力,不僅沒有被踢倒,反而把狼哥的腳震開。
就在電光石火間,顧南北抬腳一踏。
咔嚓!狼哥拿刀的手詭異折斷。
還沒等對方反應,顧南北右腳一勾一挑,將狼哥給抬起來。
狼哥面目猙獰,口中嘔血,依舊用陰狠的目光看著顧南北。
顧南北感受到對手目光的陰寒,這小子的狠勁確實讓人心驚。
心念電轉一瞬,他探手奪過短刀,沒有猶豫在對方脖子上狠狠一抹。
“噗嗤——”
血液失去束縛從傷口朝外噴射,如同一道噴霧。
顧南北聞到濃烈的血腥味,看到無數(shù)小黑點在噴濺,心里很平靜,
或許是他看到的世界是黑白線條,并沒有那么的鮮活生動。
地上的狼哥還在抽搐。
顧南北轉身回到破屋里,混濁的瞳孔看向還在抱腿發(fā)呆的豺狗。
豺狗渾身一抖,驚恐看向那雙毫無神采的眸子,顫聲道:“瞎子,別殺我!都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顧南北把帶血的尖刀扔在地上,冷冷道:“去外面刨個坑,把狼哥埋了。對了,看看他死了沒,死了一起埋。”
豺狗連忙爬過去查看,答道:“沒死,還有呼吸。”
顧南北轉頭看向火堆邊瑟瑟發(fā)抖的眾花子,說道:“過來幫忙!把瘋狗抬到墻邊去,生死有命看他造化。”
立馬有人過來抬瘋狗,還有幾個去幫豺狗刨坑。其他幾人連忙殷勤請顧南北和小結巴去火堆旁的最佳位置。
過了會,一伙花子圍坐在火堆邊,聽他們的新老大訓話。
“夜里太冷,柴火又不夠,如果咱們睡覺,很可能睡著就醒不過來。所以咱們要想辦法!”
豺狗為了爭奪在新團體里的三號位置,忙道:“瞎子哥,你說怎么來,我們都聽你的。”
小結巴問道:“不能睡覺那能干嘛?”
他扭頭邊看見瞎子意味深長的笑容,心說難道又要來?
顧南北道:“不能睡,自然要找事做。我看不如來個篝火晚會!”
“瞎子哥,什么是篝火晚會啊?”
大伙都是一臉好奇,這伙花子哪有機會讀書見世面,每天的第一件事便是想著怎么活下去,能知道什么。
“很簡單。跳舞,唱歌,演戲。”顧南北回答。
豺狗一臉糾結,他很想表現(xiàn),可是都不會啊!
一個花子舉手道:“我會唱摸姐兒,算不算?”
顧南北訓斥:“低俗!我們雖然是花子,但是要有一顆高尚的心,懂嗎?”
花子們茫然點頭,“懂,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