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急,就罵上了,那老鬼見我能看見他,呲牙一樂,就跟公交車上的小偷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一樣,沒事兒人似的轉(zhuǎn)身去搓摸咱們斜對面跟吸粉兒似的那個小妞,還是老套路,撅嘴直扎頭旋兒,我雖說不知道他啥意思,但肯定不是好事,就想嚇唬嚇唬他,沒曾想那幾個不知好歹的孫子還以為我要耍流氓,就稀里糊涂的干上了。”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胖子有點喘,緊著倒氣兒。
“你真該鍛煉了,”我先是挺同情的望著他,讓胖子很受感動,但只是一剎那,他就感受到了我的
狼子野心,“你憋不死吧,憋不死就快溜的說,你當你說書作扣兒呢,話說半截留半截的,后來呢?”
“后來,后來咱們不打亂套了嗎,我恍惚看見那老鬼湊到那小妞的腦袋瓜子上嘬了幾口,然后那小妞喵的一聲就撂了,我一看,操,這老鬼太牛逼了,要是他喯你一下,估計你也得歇菜,所以我才拉著你就跑,于是就被警察叔叔抓了個現(xiàn)行,完了。快給我根煙,說這么些話,比他媽罵街都累。”胖子沒心沒肺的從我兜里翻出煙點上,撲撲吐起了煙圈。
夜晚的小風(fēng)很和煦,但吹到我身上,卻讓我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雅克什屁大點的地方,怎么碰到鬼的密度如此之高,一切真的只是偶然嗎?還是偶然之后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頭一次想盡快見到黎叔,因為,除了他,我真的不知道該問誰了。可巧,說曹操曹操到,我的手機響了,是黎叔的電話,手機那頭,黎叔的舌頭大得都能擋住手機信號了:“大侄兒,在哪兒呢,叔…想你……兜里的錢了,嘿嘿嘿,你小子失落了吧,我幽默吧。”
老燈泡子,拿肉麻當有趣,可我沒閑心和他逗咳嗽,直接問他:“黎叔,你在哪兒呢,我想見你。”
二十分鐘后,我和汪一飛打車回到了易易心理診所,我掏出鑰匙打開門,嗬,屋里這味兒,跟臭豆腐拌榴蓮似的,一開門,蒼蠅都爭先恐后的組團往屋外擠,我和胖子正合計這是腫么給情況的時候,就聽見衛(wèi)生間里傳來“哦瓦伊”的聲,嗯,不會是黎叔這老家伙掛上了韓國妞、帶回來打野戰(zhàn)吧,要真是那樣,我可在胖子面前可現(xiàn)大眼了,您說,我怎么碰上這么個貨當師傅呢。
還好,我正盤算著是開不開衛(wèi)生間門的時候,黎叔打里面眼淚汪汪的出來了,一抬頭,看見了我:“呦,回來了,啊,有朋友啊,來,坐坐,正好,我從建興帶了點折籮(東北方言:飯店吃剩后打包的飯菜),咱爺仨再整點兒。”
我剛想說話,汪一飛突然哈哈哈大笑,還一個勁兒的問黎叔:“誒呀我操,大爺,你這也太高難度啦,你要上春晚吧……”我定睛一瞧,我去,一根沾著綠香菜末的面條從黎叔的鼻子眼里啷當下來,乍一看,跟石化的鼻涕似的。不用猜,老家伙剛才那是在衛(wèi)生間翻腸倒肚的放呲花,一個寸勁兒,把胃里翻上來的面條嗆到鼻子里去了,要不怎么淚眼婆娑的呢。
因為心里有事兒,我憋住氣兒到臭氣熏天的衛(wèi)生間投了條濕手巾,給黎叔擦了擦臉,又給老家伙泡了杯濃茶,好歹讓他清醒了點,然后我問他:“黎叔,我是誰,知道不?”
“你個犢子玩意兒,沒事兒拿你叔開涮,你以為我老年癡呆呢。”黎叔皺著眉頭,直揉太陽穴,“媽的,酒再好喝多了也吐,騎自行車也上樹啊。”
“黎叔,我今天又見鬼了。”
“那有啥新鮮的,你又不是頭一次了,咋地了?”黎叔知道我不是一驚一乍的脾氣,一猜就是有狀況。隨即,我把之前發(fā)生的事兒和黎叔學(xué)了一遍。“噢,你有陰陽眼?”黎叔頗感意外地看了汪一飛一眼,“你家祖上是干啥的,有吃陰陽飯的嗎?”
“沒有沒有,我們家三代農(nóng)民,現(xiàn)在在扎蘭屯農(nóng)村還有地呢。”胖子眨眨眼,“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咋就能看見鬼,好像五六歲記事兒的時候就能看見那些臟東西,一開始我說了我爹媽都不信,還以為我胡說八道,光JB揍我。”
“后來有一年過年,我媽忘了給我姥姥燒紙,就頭疼,疼的直打滾,誰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從外面玩完了回來,就看見我姥正站在我媽旁邊用手指甲?我媽的頭皮,當時我也沒害怕,就問姥你干啥呢,你咋回來了。我這一說,我姥沖我笑了一下,就不見了。我媽的頭當時就不疼了,后來他們問我跟誰說話,我就實話實說,他們才相信我真能看見鬼,就這個。”
<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zhuǎn)告,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