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哥,我是飛揚啊!”
“哪個飛揚?哦哦,揚揚啊?你好。今天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聽梅立峰叫自己揚揚,包飛揚不由得渾身一陣惡寒。他強忍著摔電話的沖動,對梅立峰說道:“梅哥,我爸讓我送一罐茶葉給我伯父。他下午三點半的飛機,要去曰*本考察。我現(xiàn)在在西郊,怕趕不及,想讓你用警車送我一下。”
梅立峰是包飛揚父親包國勝同事的弟弟,農(nóng)村兵。五年前轉(zhuǎn)業(yè)的時候他哥哥就求到包國勝這里,包國勝抹不開面子,就找了包國強,最后梅立峰被分到了西郊公安分局,干起了刑警。經(jīng)過五年的打磨,倒是混上一個刑警中隊副中隊長的位置,也算是風生水起。吃水不忘打井人,梅立峰對包國勝一直是心存感激,隔三岔五地都會到包國勝家走動走動,和包飛揚也廝混的很熟。包家有什么事情,他更是二話不說拍著胸脯就沖到了最前面。因此包飛揚想來想去,也就是找梅立峰最靠譜。
聽說包國勝讓包飛揚給包國強送茶葉,梅立峰立刻來了精神。如果不是包國勝和包國強,他現(xiàn)在肯定是在農(nóng)村種土豆,哪里能夠留在省城干警察,更別說還混上了刑偵中隊的小領(lǐng)導(dǎo)。現(xiàn)在一個恩人要給另外一恩人送茶葉,要借用一下警車,這種小問題還用得著去考慮嗎?即使用肚臍眼兒去思考,也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去!
“揚揚,你在什么位置?”
“我在新優(yōu)美陶瓷公司企業(yè)醫(yī)院的正門口。”
得到肯定的答案,包飛揚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果然是沒有看錯人啊!記得上一輩子,自己和母親去康藏接父親的骨灰的時候,機上的旅客無論如何都不讓登機。連續(xù)等了幾個航班都是這樣的結(jié)果。母親急得嚎啕大哭。最后還是自己打電話給了梅立峰,梅立峰聽了之后立刻乘飛機來到康藏,拿著自己的警官證強行把父親的骨灰?guī)狭孙w機。那件事情之后不久,梅立峰就被警局的領(lǐng)導(dǎo)找了個借口,開除出警察隊伍。后來包飛揚在粵海陶瓷公司工作的時候,見過梅立峰一次。當時梅立峰在粵城市一家民營企業(yè)當保安,包飛揚還專程到粵城市去找他喝一次酒。再后來,包飛揚聽說梅立峰到了深南市,再后來,就再也沒有梅立峰的音訊了。包飛揚發(fā)達之后,成為一家大型陶瓷公司的老板,還曾多次派人去尋找過梅立峰。可是找遍了粵海三角洲,都沒有梅立峰的音訊。即使梅立峰在中天工業(yè)大學工作的哥哥,也不知道梅立峰的下落。
對于自己為什么被丟掉警察的飯碗,梅立峰其實心知肚明。那次包飛揚到粵城市找梅立峰喝酒時,在近二十瓶啤酒下肚之后,梅立峰說道:他乘飛機去康藏之前,就知道會得罪路忠誠父子。作為中天市的市長,路忠誠權(quán)勢滔天。自己一個小小的刑警中隊副隊長,竟然敢到康藏去接路忠誠對頭的骨灰,這不是擺明了要和路忠誠對著干嗎?
梅立峰說,老子并不后悔。即使事情重來一百次,老子依舊還會做同樣的選擇。沒有兩位老叔的幫忙,自己肯定是天天在老家種土豆挖土豆。現(xiàn)在即使回老家種土豆挖土豆,老子也賺了,因為老子在中天市威風凜凜地當了五年警察,其中還當了一年半副中隊長!
老子賺了!
老子值!
路忠誠、路衛(wèi)國兩個王八羔子!
想到自己剛才編造謊話欺騙梅立峰這樣直脾氣的漢子,包飛揚內(nèi)心就是一陣汗顏。可是就包飛揚來說,實在是不敢把真相告訴梅立峰。以梅立峰的脾氣,一旦知道真想,肯定是一門心思地要摻和到底。包飛揚上一輩子已經(jīng)拖累過梅立峰一次,這一輩子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再拖累梅立峰了。
幾分鐘后,隨著一陣尖銳的警笛聲。一輛白色的警用松花江小面包停到了包飛揚面前。
“揚揚,上車。”梅立峰推開車門。
“梅哥,你盡快,我趕時間。”包飛揚跳上副駕駛位置上,也不和梅立峰客氣。
“好唻!咱們這就走!”
梅立峰一踩油門,松花江小面包就在警笛的鳴叫聲中向東郊中天機場駛?cè)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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