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水流富有線條的在硯臺上淌過,開始只是潤濕,但是很快就有動靜了……
“天啦,你們看,硯臺的顏色變了……”
“是呀,云,是云朵,是祥云圖案……”
“不止,還有溪流……”
“梅花么?……”
泉水流過就如一副水墨畫慢慢展開,幾位掌柜的看的癡呆了,孔老爺子第一次站起身去細看,老眼中裝的不僅僅是驚訝,還有不可思議的后悔,他后悔小看了董天岳了,真的很后悔……
此時董天岳也起身唱道,仿佛為水墨畫配樂:“一朵云,天上落。化為石,江水泊;一支梅,亭中開。化為雪,山魂入……”
就在眾人看得癡呆的時候,董天岳把整瓶礦泉水都倒入盆中,旋即翻開了硯臺的背面,只見背面浮光掠影的顯出幾行字……
“天啦,背面竟然也有水墨紋……”
“好像是詩句……”
“這……”
……驚訝聲中,背面的文字終于清晰的顯露出來:“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唯有淚千行”
“天啦,竟然真是蘇東坡的江城子,好感人……好感人……”
“是啊,沒想到這真是蘇東坡的硯臺。
“是啊,這才情、這筆法、這深情,除了蘇大學士還有別人么……”
幾位掌柜的倒是蘇軾的知音,幾句話也算說的真切,不過孔老爺子聽來就宛如在心窩上剜了一刀。
眾人圍著水盆看的呆了,東子和老吳打心底的佩服起董天岳,這塊硯臺的秘密董天岳竟然連他們都沒告訴,或許還沒來得及吧……
到了這個時候,董天岳該是再給他們解說一番了。
“當年,宋徽宗得到兩塊水墨紫云煙,一塊贈予了蘇軾,蘇軾得到后奉若之寶,命巧匠以‘水墨紋法’在正面畫了《江梅圖》,反面拓了他的《江城子》,并在晚年把這塊硯臺定為自己的陪葬品跟他一起入土……可惜,千百年來,‘水墨紋法’這一千古絕技差不多已經失傳了,今天我們能目睹古人的風采已經算是萬幸了……”
董天岳嘆息一聲,心說:想必這世上除了我懂家老祖宗,再也沒有第二人會‘水墨紋法’了……
各位掌柜的頓時忽然開朗,不但開眼而且漲了學問。
“竟然是古玩八大絕技的‘水墨紋法’……”
“董先生年紀輕輕,見識非凡,老朽真的老啰……”
“哎,光陰一去竟是千年……”
孔澤輝再也忍不住了,“都感概你麻痹啊!都特么給勞資閉嘴!……”
孔老爺子趕緊道:“輝兒,休得無禮。”,話雖這么說,老爺子的心早已充滿了怒火和不甘,但還留有一絲絲反駁的希望…
董天岳搖了搖頭:“這番沒教養(yǎng)沒素質,不懂尊重前輩,就憑你也趕來我這耀武揚威?你搬出你爺爺又如何?搬出你祖宗都不行!”
“你……”
孔澤輝又想沖上去,但是卻停住了,他怕…
董天岳繼續(xù)道:“后來,蘇軾墓被盜,這塊硯臺輾轉傳到了康熙王朝,康熙爺見寵臣納蘭容若十分喜歡,便把他贈予納蘭容若。
其實,蘇軾的痛納蘭姓德體會最深。他的妻子盧氏在他們結婚后三年因為難產而死,這造成了納蘭姓德以后詩歌悲涼的論調。而這首詞就是納蘭姓德寫給他的妻子的。人生若只如初見,其實就是紀念一下他的妻子的話。這和蘇軾的十年生死兩茫茫其實沒有多大的區(qū)別。所以,得到這塊硯臺后,納蘭把人生若只如初見刻在了硯臺正面,納蘭可是康熙最為喜歡的臣子之一,把一句話雕刻到上面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說完這句話,大伙都徹底的相信了,孔老爺子連最后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只剩下絕望,覺著大伙似乎都在用嘲弄的目光看他,腦子一翁,一屁股坐下,呼吸突然變急促……歪斜著身子躺在椅子上,口中念叨:“不可能……我不信……竟然是這樣……我不會輸……啊啊……”
旋即猛地吐了一口血。
“爺爺!“
孔澤輝大叫的撲上去。
董天岳搖頭,沒想到這老頭這么要面子,輸不起啊,這樣就不能面對現實了,還談什么德高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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