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持三日時間,對幾位法力深厚的大能之士來說實在算不得什么,因此也不太在意。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峰頂上諸人遠(yuǎn)遠(yuǎn)望去,只見那云陣四角上的靈光突然一落,不多時,一名童子上來稟道:“祖師,那八名弟子已入陣了。”
孟真人閉目不語,半個時辰之后,就有八道靈光陸陸續(xù)續(xù)飛上峰頂,化作八塊牌符,一一落在他的案前。
這是那八名弟子的護(hù)身玉牌,如今護(hù)了他們的元靈出來,正是說明這八人一個活著出來的也無。
孟真人早有預(yù)料,表情不變,目光在玉牌上一掃,嘴唇翕動,向那玉中元靈問話,過了一會兒,他點頭道:“我已知曉這陣法兩個時辰內(nèi)的變化,童兒,再去喚八名弟子來。”
天下陣法雖然變化多端,但都是從上古九大元陣中演化出來,一旦發(fā)動,就能讓人看清大致路數(shù),之后一定時間內(nèi)的陣法衍化,再怎么轉(zhuǎn)動,也不會脫離這些窠臼了。
只是這陣法每隔兩個時辰一變,到了下一次闖陣時,仍需先用弟子的性命去填,才能推算出這段時間內(nèi)的變化。
若是溟滄派舍得派出千余名弟子前去填陣,此陣也是必破無疑,不過如此一來,溟滄派自己根基也是毀了,而且身為名門正派,此事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做得。
待童子又喚來八名弟子,孟真人打了一道符箓進(jìn)入他們的識海,這才道:“我已將此陣這兩個時辰內(nèi)的諸般變化告知爾等,你八人攜了法器前去,千萬不可為陣中景象所迷,免得自亂陣腳,若得以達(dá)到陣角上,無需去管其他,拋下法器即可,可曾明白?”
八人一起躬身應(yīng)是。
孟真人揮袖道:“去吧。”
這一坐,又等了半個時辰,待到午時將近之時,又有八道靈光飛上了峰頂。
孟真人看了看天色,搖了搖頭,道:“時辰已過,子時再言吧。”
只有在每日子、午二時陰陽接替之時,守陣四人運轉(zhuǎn)氣機時才會出現(xiàn)一絲滯澀,換做其他時辰,則此陣破綻更為難覓。
時間匆匆而而過,到了子時后,這一次前去破陣的十六名弟子依舊無功而返。
四位真人默坐不語,如此到了第二日午時,再度派去的十六名弟子仍是死了在陣中,只余元靈得返,沒有一個能沖到陣角上。
這日子時一到,待前八名弟子試陣之后,孟真人卻是一氣遣了三十二名弟子出去。
在耐心等待了大半個時辰之后,孟真人突然睜目,其余幾位真人也是神色一動,他掐指推演,旋即一嘆,道:“可惜了,朱雀位上有一弟子雖然成功闖入陣角,但我所料不差的話,這是那四人故意露出的破綻,好引我等入陣。”
他搖了搖頭,若是兩個陣角上都有弟子闖入,便是陷阱,也值得一闖了。
不出意外,今日這些闖陣弟子沒有一個活著歸來,只余被玉牌護(hù)持的元靈飛回峰頂,夜色之中,數(shù)十道如同螢火般的光芒飛來,島上數(shù)百弟子也是看得黯然。
這兩天來,張衍一直在冷眼旁觀,見了此景,心中感慨,“不得大神通,大法力,長生不過一場空夢罷了,只是一枚受人擺布的棋子罷了,除非自己成為那弈棋之人,才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顏真人面無表情道:“明日便是最后一日了,師兄該下決斷了。”
孟真人沉聲道:“明日午時不破,子時也便沒有機會了,可嘆,我所授的破陣之法若能秉持本心,不受陣象所擾,必能闖到陣角之上,這些弟子明明已知自家必死,事到臨頭,卻仍心存畏怯,以至錯失良機。”
顏真人面無表情道:“若是他們道心堅定,縱是受資質(zhì)所限,也不至于在化丹境之下修為便停滯不前。”
孟真人緩緩點頭,對童子說道:“童兒,去將那三位師弟喚上來。”
未過多久,便有三名白發(fā)蒼蒼的修士走了上來,對著四位真人也不叩拜,只是拱手為禮。
這三人和四位真人俱是平輩,只是修煉到化丹頂峰之后,卻是無法練就元嬰,如今壽元將盡,只能求個殺道解脫,轉(zhuǎn)生為人再修了。
孟真人站了起來,稽首道:“明日午時,要勞煩三位師弟了。”
三名老者都是表情淡漠,顯然早已看透生死,回禮道:“我等聽?wèi){師兄吩咐。”
顏真人突然轉(zhuǎn)過頭,一道冷冽的目光向張衍處望過來,淡淡道:“張衍,你明日便與這幾位師弟一起闖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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