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貞仔細看了眼,發(fā)現(xiàn)無論是從對星碑的領(lǐng)悟理解而字里行間中所流露出來的從容不迫,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擬的,勝負顯然已經(jīng)很明白了,更何況他震驚于張衍不用竹籌推演便能解讀蝕文,這一點讓他輸?shù)眯姆诜瑢堁軜O為佩服的一禮,道:“師兄大才,在下自愧不如。”
語畢,張貞自覺沒有臉再留在臺上,搖搖晃晃走下去臺去,最后幾步一個踉蹌,險險栽倒,被急步上來齊軒上來一把扶住,道:“師兄小心。”
張貞勉力站直身體,抬起頭時,看到文俊和沈靜岳正一臉關(guān)切地望著自己,歉然道:“兩位師兄,小弟有負所托,慚愧。”
文俊安慰道:“師弟有功無過,只需安心調(diào)養(yǎng),下一場便讓為兄試一試這張衍到底有幾分成色。”
沈靜岳一聽大驚,這根本不是先前與他說好的布置,剛想開口,卻被文俊打斷,“師弟,張師弟本是做得消耗張衍神思精力的打算,但我觀此人如今還是神完氣足,顯是綽有余力,你此刻上去未必是他對手,由我斗過一場后你再上不遲。”
沈靜岳還待再說,文俊卻面色一沉,道:“吾意已決,就如此定了!”他向齊軒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上來將沈靜岳攔住。
沈靜岳從來沒見過文俊用大弟子的身份壓自己,一時想不出什么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文俊上臺,只是他的眼神中卻漸漸流露出一絲絕然。
“張師弟,廣源文俊在此稽首了。”
文俊早已身入玄門,一聲玄色道袍,頭戴五梁冠,足下高履,他身形挺拔,美須飄飄,身上自有一派下院大弟子的氣度。
張衍也是鄭重回禮,道:“請!”
星碑第二章比之前一章更是難解,文俊在蝕文成就上甚至不及張貞,但他已達“元成入真”的境界,只是暫且還沒有開脈罷了,體內(nèi)元氣充盈凝練,不被氣機輕易引動,即便內(nèi)氣獨走,他也靠著深厚修為竭力壓制,使得氣息走得不疾不徐,卻比張貞穩(wěn)妥多了。
這也是尋常弟子推演蝕文時的手段,他們雖然不能在解讀蝕文上提高速度,卻能壓制住氣機的行走,不至于使它們提早脫離自己的掌控,雖然這樣一來更加吃力,也得不到什么好處,但用來比斗卻不失是一種好的手段。
所以比拼推演星碑,如果雙方在蝕文上的見解相近,那剩下的就是比拼修為,這也是之前那么多弟子對張衍不看好的原因,惜乎他有神器在手,不能以常理度之。
文俊自坐下推演后,表現(xiàn)得沉穩(wěn)有度,不慌不忙,一派大弟子風(fēng)范盡顯。
張衍卻不去管他,依舊提筆而動,臺下諸派弟子已經(jīng)看出張衍推演時無需竹籌,此時再見,又一陣驚嘆稱奇,而且張衍下筆時有如行云流水,急中見緩,張弛有度,再加上相貌風(fēng)度無一不佳,看上去就予人一種奇妙的舒適之感,更是讓底下眾人贊嘆不絕。
只是更多人此時卻把目光投注在文俊身上,不知道這個廣源派下院大弟子是否能在此局上勝過張衍?
不知不覺中,眾人在心里已經(jīng)把張衍擺在強勢地位上,不再因為他只是一個記名弟子而小覷。
又是一個時辰匆匆流逝而過,文俊頭上也是隱隱泛出汗水,但他比之前的張貞卻是強出太多,在臺上依舊是正襟危坐,握筆之手穩(wěn)而不顫,順利將第二章解讀出來。
這個時候他也察覺到自己的能力已經(jīng)到了極限,不敢再貿(mào)然突進,微微嘆了一聲,將手中毛筆擱下。
抬起頭時,發(fā)現(xiàn)張衍不知道什么時候解讀已畢,紙上墨跡也早已干透多時,他搖搖頭,站起身道:“這一陣是張師弟贏了。”
這個極有風(fēng)度涵養(yǎng)的廣源下院大弟子也讓張衍生一股敬意,他肅然拱手目送文俊下臺。
這時場面與當(dāng)初諸派弟子所想截然相反,并不是張衍不自量力,狼狽敗走,而是他輕松連勝兩場,頗為談笑退廣源的意思,不禁留下無盡遐想。
臺下沈靜岳面色凝重,暗道:“看來我先前還是小看了此人。”
想到這里,他又不禁后悔,張衍有如此本事,難怪不肯加入廣源派,與此同時,他又不禁疑惑,莫非是林氏的消息有假,張衍名為記名弟子,實則是凕滄派下院暗中培養(yǎng)的嫡系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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