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仲文面色凝重,對方身上剛才隱隱有云霞卷動,分明是開脈之后才有的異象,與他們這等人已經(jīng)是仙凡兩隔,想到這里,他也是一陣后怕。不過他覺得那個人似乎有些眼熟,暗道:“看這人面龐,莫不是定陽周氏的周子尚么?”
去年他跟隨著祖父在東華洲諸派大會時遠遠見過周子尚一眼,玉霄派畢竟也是不亞于溟滄派的大派,但是兩個人位置可是天差地別,周子尚是長老親傳弟子,周氏又是玄門世家,他艾仲文雖然出身安豐艾氏,但不過只是一個旁支,還不夠資格上去攀談。
他望了望前方,這周子尚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是來拜訪張衍的不成?
這個想法讓他嚇了一跳,這張衍又是什么來頭,連周子尚也要登門拜訪?
莫非自己先前推斷有誤,張衍竟是深藏不露?
吸了口氣,艾仲文心中有了計較,道:“林師兄,剛才這位道友雖說沒有下重手,但保不準(zhǔn)還有什么暗傷,還是早早回去檢視一番才好,卞師兄這事就由師弟我處理了,如何?”
林通猶豫了一下,雖然在卞橋面前夸下了海口,但是還是自己小命重要,勉強一笑,道:“如此,就勞煩師弟走一遭了。”
艾仲文拱拱手,不再多說,目送林遠離開后,沿著棧道往張衍的居處尋去。
沒多久,他便聽到一聲渾厚的聲音問道:
“外面是哪位師兄?”
周子尚離去沒有多久,張衍一直在留意外面的動靜,提防周子尚留下什么人監(jiān)視自己,這時聽到外面腳步聲,但是聽聲音沉穩(wěn)有力,也沒有刻意隱瞞,于是便主動發(fā)問。
艾仲文整了整衣衫,還沒有開口,只覺人影一閃,一個人就已經(jīng)從里面走了出來。
“可是張師兄當(dāng)面?”艾仲文后退了一步,上下看了一眼,忍不住贊了一句,“師兄果真如傳言中那般豐神俊朗。”
張衍雖然只是普通的粗布長衫,但論相貌身形之佳,艾仲文所見過的人中還沒有幾個能比得上,不僅如此,對方眼中精芒迫人,隱隱有一股壓迫感,如果不是站在棧道邊,幾令他忍不住要多退幾步了。
要說周家女兒選婿,先看命格氣運,再看長相外貌,最后選定從百萬人之中選定張衍,這也足以說明他這個身體是本錢十足的。
張衍微微一笑,道:“師兄謬贊了,在下張衍,不知是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艾仲文爽朗一笑,拱手道:“區(qū)區(qū)艾仲文。”
“哦?”張衍神色略動,仔細(xì)打量了來人兩眼,拱手道:“久仰師兄大名了。”
艾仲文的名頭他可是早就聽說過了,據(jù)說此人人脈極廣,而且一般弟子遇到些難事求到他那里都會慷慨解囊,在蒼梧山上名聲很好,與卞橋是兩個極端,偏偏兩人好像又有點交情。
這個人外貌毫不出眾,中等身材,也算得上是壯實有力,粗看之下,或許會把他當(dāng)作路人一流,可是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一聽之下不禁讓人心生好感,并且他皮膚溫潤如玉,一雙眼睛里時時閃過一絲亮光,顯然也是筑元修為。
張衍暗中猜測艾仲文的來意,嘴上道:“艾師兄請里面坐,洞府寒濕,請勿見怪。”
艾仲文呵呵一笑,擺擺手,道:“我等修仙之輩與抱泉臥石,與日月同眠,哪有這么多驕氣。”
他也不客氣,大步向里走去,走到一半,他突然回過身來,道:“聽聞師兄極擅解讀蝕文,我近來訪得一本《臨耀問法》,有意請師兄一觀,若有所得,還請指點一二。”
他拿出一本道書遞給張衍,“我也知師兄這幾日閉關(guān),因此不敢強求,此書就放在師兄這里,何時有暇再說不遲。”
張衍神色略略一動,嘴角微微含笑,這個艾仲文嘴上說得客氣,其實分明是借解讀之名把道書送給他看。這是攀交情的手段,不過對方行事灑脫,大大方方,并沒有引起他的反感。
況且,這個人也的確是值得一交。
他也不矯情,當(dāng)即伸手接過,說了句客套話,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分賓主坐下后,攀談了幾句,艾仲文突然問道:“師弟我適才來時,見一人面熟,不知道可也是來拜訪張師弟的?”
張衍恍然,難怪艾仲文對他那么客氣,原來根腳在這里。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和艾仲文這樣的人結(jié)交,或許將來還要進入他們的圈子,沒有一個身份說起話也未免弱勢了許多,既然周家在利用他,他又何不妨?xí)呵医栌靡幌轮芗业拿^呢?就只當(dāng)收點利息了。
“師兄是說周子尚么?
“師兄認(rèn)識周家三郎?”盡管早有預(yù)料,艾仲文不免還是心中驚訝。
張衍神色平靜,道:“豈能不識?三郎大姐,正是在下正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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