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敵寂寞來著……
坐在對面的老頭子滿臉鄙夷,站了起來,別人看不到他是正常操作。
如果運(yùn)氣不好,看到了。
那就真見鬼了。
嗯,他是鬼。
肖九生把報(bào)紙折疊了起來,在老頭子的瞪眼下收拾棋盤,本來他要贏了,你好歹也活了兩千多年,做人不能這么無恥啊。
“鑒定什么?方便看看嗎?”
女人咬咬牙,依然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把懷里的寶貝拿了出來。
“一幅畫,看看是不是鄭板橋的真跡……”
肖九生一愣,站在旁邊的老頭也更是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忍不住再次打量這個(gè)女人,有些難以置信。
“好。”
接過了畫,拆掉黑布,平攤在棋盤上,初步來看,整幅蘭竹石畫的墨色略微淡一點(diǎn),不過很明顯是真跡。
“四時(shí)不謝之蘭,百節(jié)長青之竹,萬古不變之石。”肖九生隨口道來鄭板橋的生前所長。
又看了眼這女人,問道:“你來鑒定,應(yīng)該是被整幅畫的墨色差異困擾,對不對?”
女人激動(dòng)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充滿了期待和緊張。
“這是真跡。”肖九生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那墨色為何跟記載里的偏差這么多?”女人拋出心里最大的疑點(diǎn)。
“我給你看一樣?xùn)|西。”
肖九生沒直接回答,起身來到架子上取下來了一幅畫,打開后,竟也是一副鄭板橋的畫。
而且明顯跟這個(gè)女人所帶來的蘭竹石一模一樣,但畫世界上只有一副,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了兩幅?
“老板,麻煩你解釋一下。”女人快速搶過棋盤上的畫,警惕的后退幾步。
“你那副,是真跡,我這幅,也是真跡。”肖九生從容道。
“你唬我?怎么可能有兩幅一模一樣的真跡!?”女人喝道。
世界上沒有相同的兩片葉子,就算是同一位名家出手的,也不可能造就兩個(gè)一模一樣的傳奇。
“十五年前,在臺灣貿(mào)易上,出現(xiàn)鄭板橋的名畫,被人高價(jià)競拍走;后來,又有一位藏畫家在天津拍下同一幅畫,也是八十萬高價(jià),更是真跡。”肖九生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還是沒說重點(diǎn)!”女人驚疑不定,這個(gè)肖老板的沉著讓她開始質(zhì)疑真相。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肖九生伸手撫著畫卷,“古代裱畫有一門手藝,能夠把一副真跡的宣紙,揭開出兩層,甚至三層。”
“鄭板橋是登峰造極的畫家,作畫手段深入三分,被揭開的下面那層,墨跡依舊,如出一轍,你這幅蘭竹石,就是從我這幅摳下來的,都是真品。”
女人聞聲變色,倒是看起來非常喜悅,她很激動(dòng),對肖九生鞠躬感謝,“謝謝您。”
一句言謝后,人興高采烈的奔出門了。
好半響,老頭子這才焦急跳腳,“壞了,肖老板,那不就是我的畫嗎?您怎么不留下來啊?不是答應(yīng)過老身……”
肖九生打斷了他,把剛才折疊起來不讓女人看到的報(bào)紙丟在了棋盤上,“藏畫家,被殺了。”
“什么意思?”這老頭是個(gè)殘缺的靈魂,也是這幅畫的作者——鄭板橋!
他拿起報(bào)紙,頭條刊登了那位在天津競拍下這畫的藏畫家,就在兩天前,此人慘死家中,其中丟失的那副畫,正是女人所帶進(jìn)來的‘子畫’。
“還沒到收回的時(shí)候。”肖九生晃了晃手中的茶杯,嘴角微微上揚(yáng),“她會(huì)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