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曰歷還沒買呢!咱媽說等兩天再買,便宜……”吳媛一邊擺著寒假作業(yè)和文具盒,一邊說道。
吳天不禁郁悶了,今天都農(nóng)歷臘月二十三了,最起碼元旦都過了一個月了,曰歷還沒買,非要等著除夕打折大處理?說不得又問道:“姐,那今年是哪一年啊?”
吳媛歪著頭想了想,說道:“狗年,過了年是豬年!”
吳天不禁一頭黑線……
嗯,狗年,應(yīng)該是八二年,咱是七六年生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六歲了,過了年七歲。汗啊,你說咱重生這個年齡——六七歲的小屁孩能干啥啊?
剛剛重生的新鮮勁兒還沒過去,一家人就紛紛出門了,老姐也心無旁騖的寫起作業(yè)來,吳天不禁很是郁悶。正郁悶著呢,一個小屁孩兒上門了,卻是吳天從小到大的死黨,小時候住在一個大院里的賈亮。
賈亮最亮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棉襖的袖頭。這丫整天掛著兩桶鼻涕,沒事兒就拿袖頭一抹,時間長了那袖頭就油亮油亮的。想想二十多年后和自己合伙開廣告公司,整天打扮得油頭粉面,一副成功人士架勢的賈總,再看看眼前這個拖著兩桶鼻涕的小屁孩,吳天忍不住笑得要噴飯。
“吳天,出去玩兒去!”賈亮一邊叫著,一邊用袖頭一抹鼻涕。
正無聊的吳天立馬跳了起來,哪兒還想得起不準(zhǔn)出大院的話。
所謂的大院,就是市圖書館的家屬院,院子其實并不太大,清一色的老瓦房,住的有十幾戶人家。吳天家住的是東廂,兩間瓦房,一間是堂屋,一間是內(nèi)間臥室,門外搭了個小棚子當(dāng)廚房。而這種小廚房幾乎家家都有,所以原本不大的院子里就沒有多少空地供小孩們玩耍了,一般都是到大院門口的巷子里玩兒的。
這年頭小孩子們的娛樂項目實在不多,眼下過年了,最大的樂趣自然就是放炮,出了大門就見有幾個小孩子在放炮,不過這幾個并不是圖書館家屬院的,而是同一條巷子的食品廠家屬院的。
賈亮眼巴巴的看著人家放了一會兒炮,吸溜一下鼻子,向吳天問道:“吳天,你有,有錢嗎?”
雖然說起來咱也是奔四的人了,可問題是咱這會兒的生理年齡不是又變成了六歲嗎?再說自從城區(qū)禁止燃放煙花爆竹后,也已經(jīng)十多年沒放過炮了,吳天看人家放炮,也不禁有點技癢,于是伸手掏了掏口袋,倒還真摸出錢來了——一個一分的硬幣!
一分錢夠干啥?
這年頭的物價還是相當(dāng)?shù)偷模环皱X還是能買到點東西的,例如小糖疙瘩,一分錢能買兩個,糖塊兒的話就只能買一個了,鞭炮也不貴,最便宜的是那種還沒筷子頭粗的小炮,二十個編成一小掛的小掛鞭,一盒十卦才兩毛錢!
可問題是咱只有一分錢啊!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吳天不禁羞臊了,雖然重生前依然沒能邁入成功人士的行列,可好歹也算脫貧了,又沒有成家,沒有老婆孩子的負擔(dān),花錢大手大腳慣了的,誰曾想重生一下反倒變赤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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