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麥雖然只有十五歲,身形也略為嬌小,力氣卻是大得驚人。
她氣呼呼的從地上扶起這個比她大三歲還高她一個頭還多的哥哥,一直抱到了床上躺下,這系列動作的完成都顯得不是太吃力。
任甄的酒量一直很好,平時喝個兩斤的二鍋頭都沒什么問題,今天只喝了那么幾口,就醉成這樣?怪不得吳老頭說這酒后勁大。麥麥噘著嘴幫任甄掖了掖被子,任由任甄呼呼睡去。
任甄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凌晨才呻吟著醒過來。
他強撐著支起上身,看了一眼睡在旁邊小床上的麥麥后,皺了皺眉又迷迷糊糊的重新躺下。
聽到任甄的動靜,一直沒有睡意的麥麥一咕嚕的爬起來:“你醒了?”
任甄揉揉蹙起的眉心“嗯”了一聲,翻了個身,背朝著麥麥含糊的道:“不知道怎么的,頭痛的很,身上也很冷……”
難道真的生病了?
麥麥心里咯噔了一下,忙摸了摸任甄的額頭……
竟是滾燙得很。
她長這么大,還沒見過任甄生病過。見鬼!都怪這個死老頭!如果不是老頭帶酒過來,還說些胡話,任甄能生病嗎?
順理成章的,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了吳老頭的身上。
找來濕毛巾敷在任甄的額頭上,又倒了杯溫水握在手里,麥麥不安的道:“怎么樣,要不要喝杯水,要不要去衛(wèi)生院看看?”
“任甄,任甄?”
本來閉著眼睛的任甄,在麥麥的呼喚下努力睜了睜眼,兩眼白茫茫的道:“你是誰?”
“你是誰?!”
這三個字,讓麥麥想起了十年前,任甄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你是誰?”
那時八歲的任甄不知道從哪里來,也不知道要去往哪里,迷茫又無助的坐在她家的門口。恰好遇到五歲的麥麥從家里走出來,任甄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誰?”。
從此,任甄就成了她的哥哥,在她家一住就是十年。
麥麥凝視著任甄燒紅了的臉頰,許久才回到自己的小床蜷成花卷狀躺著。聽著老鼠悉悉索索的聲音,外頭隱約傳來的小孩的哭夜聲,就著家里那五瓦燈的光亮和任甄的夢囈竟也迷糊的入睡了。
……
……
晨曦微露,公雞叫的第二遍,就已經有人摸索著起床。
一個戴著草帽的中年男子趕著騾子上了坡。
這個山坡素有十三坡之稱,名字是效仿京城十三陵的稱謂,指其陰氣盛。很少有人會走這條道,除了自認為膽大而抄近路的人。
中年男子這是要把家里的糧食運點給自己的老丈人家,要走大路的話估摸著最少也要走上個三四個小時。于是,他選了一條節(jié)約體力的近道。
一路還比較順利,中年男子放松了警惕,吹著口哨尋到了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正想解手時,卻……
撞上了一具橫在地上的女尸。
女人的身體顏色已變得灰白,那敞露的胸脯上膩著一大血漬。
血漬順著流到了身下,那紅褐色儼然像是開敗的花瓣,垂死也要粘著花芯卻也失了最后的美感。尸體的上方飛舞著成片的蒼蠅,人稍微一走近便“嗡”的一下散開,卻并不飛遠。
看到這一幕,中年男子頓時嚇得尿了褲子,一連跌了幾跤才好不容易從坡上跑了下來,直奔村里的派出所就去了。
……
……;
閣已啟用最新子站: ,請大家牢記新域名(ge001)并相互轉告,感謝支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