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九州極東之巔,無邊瀚海之岸,一方圓千里之地,如水中浮萍一般離地數丈而起,其上,一山峰猶如長劍立地,直指蒼穹。
這懸浮之地,名為縹緲靈境,乃天地靈氣環(huán)繞孕育而生,縹緲靈境中心拔地而起之峰,名為飄渺峰,飄渺峰山勢陡峻,通體宛如刀削,由于坐立靈境之上,飄渺峰四周常年仙氣環(huán)繞,遠遠看去,五色云霧繚繞之間,隱成城闕之像,巍峨神圣。
這里,是九州之中蒼云洲飄渺宗總壇所在,飄渺宗,在蒼云洲中乃是位列前三的修行大派,‘白衣金袖冷若冰,劍出光寒震蒼云。’,就是形容飄渺宗的修者。
飄渺宗總壇,坐立在飄渺峰頂之上,峰頂共分六宮,分別為:天闋宮,碧玉宮,清華宮,輝曰宮,玉英宮,蜃風宮,六宮皆各收子弟,雖有交流往來,但卻是分不同師尊講道,每年十月十八之曰,六宮聚子弟于華穹正殿一較身手。
正逢臘月寒冬,飛雪如刃,呵氣成霜,縹緲靈境一片白雪皚皚,縹緲靈峰峰頂一處險要之地,數個身穿灰衣,年齡約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把一個同樣身穿灰衣,年紀也與這些人相約的少年逼到了一條漆黑的山溝旁。
這里是飄渺峰之上的一條天然裂縫,名為噬靈溝,山溝裂縫長有五丈,寬有一丈,其上不時有著強烈的靈氣沖出,如同是井噴一般,強大的靈氣,會把上方一切都撕裂。
由于過于危險,所以飄渺宗內明令,禁止靠近噬靈溝范圍,但今天,數個飄渺宗之內,地位最低的灰衣子弟卻是打破了這一明令。
飄渺宗的弟子,均以衣衫來區(qū)別等級,依次是灰衣,青衣,白衣,紫衣與錦衣,灰衣弟子,是飄渺宗之中最為低層的弟子,初進門墻的弟子,不論身份年齡,均穿灰衣而行,所以,在飄渺宗之中,灰衣子弟就是地位最低的子弟。
“你們到底想要怎樣?”死死的看著這些把自己逼到了噬靈溝邊的人的領頭者,蕭震就用冷漠的聲音問到。
“蕭震,別人不知道你是誰,難道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嗎?你們蕭家也真夠厲害,居然把你送了出來,還當成是毫無關系的人,嘿嘿,只是你們也太小看我們羅家了吧?”
這個說話的少年,名叫羅毅軍,正是這群圍困蕭震的灰衣弟子的頭頭,他的年齡與蕭震相當,而如今他這一張略顯稚嫩的俊俏的臉上,布滿了一種與那年齡不相符的陰戾。
聽到了羅毅軍的話,周遭和羅毅軍一起來的灰衣弟子都是露出了嘲諷的神色,只有蕭震的臉色變的極為的難看與陰沉。
原來,蕭震是出自蒼云州的名門家族蕭家,蕭家從百年前開始,就是蒼云州之中的頂級家族,與另外五大世家,并列為蒼云州六大世家,而其中,六大世家之中,蕭家與羅家更是勢成水火。
而這一代的羅家家主,可說成就最高,當上了蒼云州的州將,九州大陸之中,每一個州都有一州將與州督,州將掌全州之軍,權力極大,羅家的家主在當上州將之后,就立刻開始對蕭家打壓,在羅家瘋狂打壓之下,蕭家的家業(yè)受到沉重的打擊,雖然靠著家族的百年累積,依然能夠與羅家一斗,但終究是開始漸漸的勢微。
為了避免被家族連累,蕭家家主蕭烈,就暗中把年幼的蕭震送出蕭家,讓一個可靠的老仆撫養(yǎng),讓蕭震脫離與蕭家的聯系,也希望要是真的蕭家支撐不住的時候,有一點血脈能夠傳承下去。
從小,蕭震就由一個蘇姓老人養(yǎng)大,老人不但養(yǎng)育蕭震,更是教蕭震吹笛,老人帶著孫女蘇紫凝與蕭震,一起生活在一個小小的漁村之中,生活雖然貧困,但卻是顯得開心快樂。
自幼青梅竹馬的蕭震與蘇紫凝感情很深,蘇紫凝總是喜歡哥哥哥哥的粘著蕭震,而蕭震和很疼惜蘇紫凝。
不過,三年之前,路過漁村的一個錦衣飄渺宗修者,卻是看見了蘇紫凝所擁有的潛力,并直接提出了,想要把蘇紫凝收為徒弟,帶上飄渺峰,一開始,蘇老人極為的不舍,但經過了天闋宮宮主的一番勸說之后,蘇老人還是答應了,讓蘇紫凝到飄渺峰上修行。
失去了蘇紫凝的曰子,蕭震就宛如是失去了魂魄一樣,好幾次,蕭震都想要偷跑去看蘇紫凝,但蘇老人的身體健康一天不如一天,蕭震無法離開,只能夠每天仰望著星空。
因為蕭震知道,蘇紫凝最喜歡就是抬頭望星空,唯有這樣,蕭震才會覺得,自己和蘇紫凝是在同一星空之下,而這時候,蕭震都會在月色之下,吹響竹笛子,把自己的思念,寄托在這笛聲之中。
雖然蕭震無微不至的照顧蘇老人,但在一年多之前,蘇老人還是撤手人寰,到最后,他都沒有能夠最后看蘇紫凝一眼,而蘇老人在臨死之前,也把蕭震的身世與一切都告訴了蕭震,從那時候起,蕭震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孤兒,而是有家的人,而家人為了保護他,只能夠選擇了把他送來當一個普通人。
蕭震更知道了,其實蕭家并不是不管自己,蘇老人每年,都會把蕭震的情況透過書信,傳遞給蕭家,讓蕭烈知道蕭震如今的情況。
得知身世,蕭震心中狂顫,而蕭烈為了保護蕭震,把蕭震送出來的做法, 更讓蕭震心中酸甜苦澀,各有滋味,最后,蘇老人一句別恨你父親,化解的蕭震心中的憤怨。
悲傷的蕭震,埋葬了蘇老人之后,腦海之中不斷閃現的,是蘇紫凝的一顰一笑,心中凌亂失去了方向的蕭震,開始踏上了前往飄渺宗的旅途。
靠著稚嫩的雙腳,蕭震步行來到了縹緲靈境之處,用那細小的胳膊,沿著落下的老藤趴上了懸浮的靈境,以無上的毅力,蕭震攀爬著那宛如絕壁一般的飄渺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