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們鄉(xiāng)新來的時鄉(xiāng)長,也是老嫂子的姨孫女婿,徐秋菊,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辱罵鄉(xiāng)長?!”盛翠柏一聲大喝,聲音朗朗,頓時就將徐秋菊還有其丈夫盛紅軍給嚇蒙了!
“啥,啥……,他是鄉(xiāng)長?”徐秋菊兀自不敢相信,還什么姨孫女婿?這老不死的啥時候有這般厲害的親戚了?而且年紀輕輕就是鄉(xiāng)長,那將來肯定前途無量啊!
兩人面面相覷,臉色也相當難看,一時之間怔住,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時候,從后院就走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進來,連忙來到老人身邊,將她攙扶,說道:“奶奶,快,里面坐。”
又向時巖楓連連賠罪,點頭哈腰道:“鄉(xiāng)長,您好,您好,我爸媽不懂規(guī)矩,有眼不識泰山,還希望鄉(xiāng)長您千萬別見怪啊!”回頭瞪了盛紅軍和徐秋菊一眼,示意他們趕緊上來賠罪,招呼。這人正是徐秋菊唯一的兒子盛永茂。
這時,徐秋菊和盛紅軍二人才反應過來,立馬臉色變換,帶著諂笑,過來賠罪,并要攙扶老人,不過,都被老人輕輕推開,她也不要自己的孫子扶,只是讓蔣文秀扶著她。
蔣文秀攙扶著老人進了屋,在一張大椅子上坐下,徐秋菊立馬將麻將桌子底下的火盆給搬了過來,讓老人烤腳。這前倨后恭的一幕,如此做作,變化如此明顯,讓時巖楓越發(fā)鄙夷,與此同時,不少村民也聽到動靜,趕了過來圍觀,看熱鬧。
大家議論紛紛,對時巖楓指指點點,時巖楓的身份很快就傳揚了開去。
“哎呀,想不到老嫂子這般命好,竟然有一個當鄉(xiāng)長的姨孫女婿。”
“是啊,是啊,現(xiàn)在,有了這個年輕的小鄉(xiāng)長撐腰,估計以后徐秋菊再也不敢那般虐待老人了!”
“這個可難說,人家鄉(xiāng)長在這里,她自然這般乖巧,等人走了,指不定立馬就重新變成了母老虎!不信你看!”
“但愿不要如此,真要如此,鄉(xiāng)長發(fā)現(xiàn)了還能饒得了她啊!”
“就是,破家的縣令,滅門的令尹,鄉(xiāng)長在咱鄉(xiāng)上可是最大的官兒了吧,到時候想要報復,隨隨便便就能卡死她徐秋菊!不說別的,抓進去蹲局子什么的,就算平時對糧所打個招呼,不收你家的糧食,看你到時候上哪兒哭去。”農(nóng)民不就是靠種田嗎,糧食賣不出去,那就沒有錢,尤其是這個年代,又沒有什么副業(yè),也沒有多少私人收糧的地方。至于鄉(xiāng)長是二把手,書記才是一把手,這些底下的農(nóng)民根本就弄不那么清楚,只知道鄉(xiāng)長最大了!話說,這還是鄉(xiāng)里的領導第一次來他們這個偏僻的村子里,以前,可從來沒有過,大家都跟看稀奇一般。
“就是,鄉(xiāng)長想要收拾她,有的是方法,也可以給種子站打招呼,不賣給她好的種子,這個母老虎也是知道厲害的,這才服軟呢!”
“不過說實話,這個徐秋菊實在是太過分了,對老人怎么能那般刻薄呢?”
“是啊,平時非打即罵,都八十多歲的老人了,每天依然要干很多活,要不然,就不給飯吃,有好幾次,我都看不下去了,都是我去接濟她的。”
“我也給老嬸子端過好幾次飯,唉,這種事怎么說呢,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不好管。”
“就算管,人家也不會聽啊,有什么辦法呢,不過,現(xiàn)在有鄉(xiāng)長做主,應該就好多了!”
“盛紅軍那家伙也是個窩囊廢,不是東西,那可是他親老娘啊,又不是撿來的!”
“即便是撿來的兒子,人家也有很孝順的,聽說田家村的那個孝子了嗎,人家是領養(yǎng)的啊,還不是對老娘照顧得無微不至!”
“人比人不能比!”
……
與此同時,屋子里面,徐秋菊端過來一把椅子,訕笑著請時巖楓入座,但是,時巖楓沒有坐下,而是狠狠瞪了盛紅軍、徐秋菊、盛永茂這三人一眼,道:“你們說說,你們都干的什么事情,大雪天的將老人趕了出去,這是為人子女應該做的事情嗎?你們以后就沒有老的時候嗎?那個時候,你們子女將你們這樣趕出去,你們會怎么想?情何以堪?!”
“這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