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楠,成績優(yōu)秀,長得又漂亮,從高二開始,便一直以絕對優(yōu)勢牢牢霸占著全校第一的寶座,甩出第二名好幾條街。
這樣的女生,身上籠罩著完美的光環(huán),一直都是父母和老師眼里的寵兒,男同學(xué)眼中的女神,當(dāng)之無愧的天之驕女。
沖著她淡然一笑,王鐘沒有半點起身的意思,“沒事的,你去艸場吧,這件事我能處理好。”
對于她,王鐘心中有種相當(dāng)復(fù)雜的感覺。
歉疚?
惋惜?
高一的時候,王鐘和她坐同桌。
那時的兩人,郎才女貌,在不少人看來,都是相當(dāng)般配的一對。
說實話,王鐘心中未必沒有動過心思。
只是,青澀的果實還沒有成熟,家里便突逢變故。父親意外去世,母親進了醫(yī)院,在這種情況下,王鐘再也沒有談戀愛的心思。
近乎瘋魔一般的練功,提升實力,對蘇雅楠也疏遠許多。
而蘇雅楠,家庭條件又好,人也長得漂亮,有自己的高傲和矜持,見王鐘這幅態(tài)度,久而久之,就和老師申請換了位置,當(dāng)這事兒從沒發(fā)生過。
兩人的關(guān)系,不咸不淡。
再沒有過去那種溫馨和小甜蜜。
……
見王鐘這幅滿不在乎的樣子,蘇雅楠臉色一黯,咬著嘴唇,“王鐘,去吧。你不去,會被開除的。”
“開除?呵,叫她開除好了。反正我在學(xué)校也沒什么意思。正好,開除了上工地搬磚去。”
聽到這話,蘇雅楠心中莫名的有些酸楚。
這還是王鐘嗎?
這還是那個能讓所有人仰望的王鐘嗎?
上工地搬磚?
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你怎么能說出這么自暴自棄的話?
猶豫許久,蘇雅楠低著腦袋,“王鐘,去給梅老師道個歉吧。就當(dāng)……就當(dāng)我求你了。”
王鐘愣了一下。
打死都想不到,蘇雅楠竟然會這么說。
王鐘很清楚她的姓格。
蘇雅楠表面上姓格和善,但內(nèi)心深處卻是極為倔強和高傲,她能說出這么一句話,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不容易了。
內(nèi)心悄然淌過一道暖流,王鐘有些無言的感動,壞壞一笑,招招手輕聲道“小南瓜,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聽聞“小南瓜”三個字,蘇雅楠嬌軀一顫,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中都是有些朦朧。
這個極具鄉(xiāng)土氣息,甚至某種程度上帶著一些貶低意味的外號,曾是兩人之間最美好的回憶。
多長時間,再沒聽過這個玩笑中帶著幾分親昵的稱呼,蘇雅楠白嫩的臉蛋驀然間變得一片通紅。
少女純潔中帶著幾分羞澀的容顏,在陽光下,宛若一副絕美的油畫。
她不由自主的靠了過去。
“告訴你哦,校長是我干爹,她開除不了我的。”王鐘戲謔說著,下意識輕輕撩起女孩耳畔一縷發(fā)絲,繞在指尖,有幽香襲來。
仿佛是千百次的習(xí)慣姓的動作,王鐘沒有半點不自然。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
在父母沒有出事之前,王鐘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上課,放學(xué),考試,有喜歡的女孩兒,有青春的朦朧和悸動。
只是,這個世界上的好多事情,不是人所能控制的。
感覺被王鐘擒住一縷發(fā)絲,蘇雅楠下意識向后退縮,縷捋頭發(fā),抿著嘴唇,倔強道,“走,我陪你去找梅老師。”
她有她的驕傲。
這樣的親昵動作,若是兩年之前,她享受。
而現(xiàn)在,少女的矜持和本能,心中縈繞不去的淡淡委屈和怨恨,不允許她再縱容王鐘的這種行為。
你是我什么人?
憑什么摸我的頭發(fā)?
見她躲閃,王鐘也不以為意,聳聳肩無奈笑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習(xí)慣,習(xí)慣而已……”
蘇雅楠沉默盯著他,又有些心軟,急促喘了幾口氣,發(fā)育良好的胸脯起伏幾下,“王鐘,你畢竟是個學(xué)生,不好好學(xué)習(xí),梅老師她看不慣你,也是有原因的。”
呵!
王鐘冷笑一聲,“是啊,哪能和您比,又是班花,又是班長,老師眼里的好學(xué)生,父母捧在手心的寶貝。您這么一個優(yōu)秀的人,管我干嘛?”
話剛出口,王鐘便有些后悔。
畢竟這姑娘也是好意。但今天師傅離去,心中著實是有些不爽,脾氣不自覺上來了。
蘇雅楠的眼圈驀然紅了,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轉(zhuǎn)了許久,終于是不爭氣的掉下來。
對她來說,來找王鐘,已經(jīng)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甚至是放下了一部分的尊嚴,但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jié)果。
含淚轉(zhuǎn)身,她飛快朝門外跑去。
王鐘猶豫一下,還是沒有追上去。
就算是追上去,又能怎么樣呢?
蘇雅楠還沒跑到教室門口,忽然捂著肚子蹲了下去,一只手扶著張課桌,看起來馬上就要摔倒的樣子。
見到這一幕,王鐘眉頭一皺,大步走過去,“你怎么了?”
蘇雅楠臉色蒼白,看起來很虛弱,但卻倔強的咬著牙,“走開!不用你管!”
王鐘苦笑,很快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