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水聲由遠至近,慢慢的越來越大越來越響。
大量的水汽帶著鉆進了車窗,還帶進了幾片粉色的花瓣,一股奇異的香味頓時彌漫在車廂內(nèi)。
索菲婭趕緊用一層薄紗將車窗遮上,以免水汽沾濕了兩人身上的衣服。
“這是什么味道?”掌心托起一枚花瓣,格爾湊上去嗅了幾口香味,覺得這種味道很特別,以前也從來沒有聞到到。
“這是弗蘭肯花,哥哥。”索菲婭輕聲說道。
“弗蘭肯花?”格爾的記憶中并沒有相關(guān)的記載,這讓他有些迷惑。格爾從小是在科爾本森領(lǐng)長大的,但他卻從來不知道有這種花的存在。
“恩,那恩詩集上說過這是北方最美的花朵,只生長在阿拉索大橋邊上的巖壁上,而且只有在五月底六月初才會盛放,然后快速凋零。我們正好趕上了弗蘭肯花盛開的時候,看那,哥哥,那些就是弗蘭肯樹,花是從那里飄下來的。”索菲婭指著薄紗外山崖說。
原來如此。
格爾從前離開領(lǐng)地的次數(shù)并不多,正巧沒有在這個時間段經(jīng)過阿拉索大橋,再加上他也不像索菲婭對詩集感興趣,不知道的話也是正常。
這種奇特的植物讓格爾產(chǎn)生了些興趣,打算采些樣本有空可以研究下。
透過薄紗只能看到山崖上黑乎乎的一片,格爾拉開了車廂前窗,對車夫說道:“赫爾,停車。”
馬車停了下來,格爾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少爺,有什么事嗎?”
策馬走在后面的格列多輕敲馬腹,馬迅速上前幾步,停在了格爾身邊。
“沒什么,我看看。”格爾揮揮手,示意沒事。
此時已經(jīng)接近橋頭,一出車廂,那瀑布沖擊巖石的嘩嘩聲頓時放大了幾倍,基本說話都要靠吼的,不然在這種環(huán)境下根本聽不見。
走到橋邊上,格爾抬頭看著崖壁上那些從崖壁中伸展出來,橫向凸出一大截的樹木,無數(shù)的粉色弗蘭肯花綴滿了樹冠,一陣風吹過,花就像雨點一樣的灑下,在空中環(huán)成一條又一條的錦帶,大多數(shù)打著旋從橋的兩邊落下,這有少部分落在了橋上。
“那是什么?”格爾突然看見橋沿上蹲在一只類似猴子的動物,一身黑色的皮毛,正張著手臂向空中撈著落下的弗蘭肯花,一邊撈還一邊往嘴里塞去。
跟著下車的索菲婭看了看那動物,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格列多和安塔表示他們同樣也不了解。
“少爺,我知道那種動物。”開口的是車夫赫爾,見格爾將目光投向了他,沒有任何不愉的表情后才繼續(xù)大聲說道:“這是生活在阿拉索大橋下方深谷的鬼火猴。”
“鬼火猴?”格爾饒有興趣的笑了笑,讓索菲婭拿了一把銅緹芬給赫爾。
赫爾眉開眼笑的接過銀幣并小心的放好后,倒筒子一樣的把所有他知道的說了出來:“這種鬼火猴只生活在下面的深谷中,平時很少出現(xiàn)在外面,我有一次經(jīng)過大橋是看到過成年的鬼火猴,它全身皮毛都是火紅色的,而這只黑色的是一只幼年鬼火猴。”
格爾對著那只幼年鬼火猴看了會,而那幼年鬼火猴也歪著腦袋對著格爾看了會,過了一會覺得沒意思,繼續(xù)去抓空中的花瓣吃。
“鬼火猴最喜歡吃弗蘭肯花的花瓣,這個時節(jié)見到它們的機會很大,那些弗蘭肯花所在的巖壁它們上不去,只能在下面等花掉下去,底下等花的好位置應該都被其他成年鬼火猴占住了,這種幼崽只能來橋上撿花吃。”
格爾抬頭看看生長弗蘭肯樹的巖壁確實看起來很光滑。可能是因為地形原因,這個區(qū)域的風像是漩渦般旋轉(zhuǎn)著,使得花瓣形成的花雨不停的旋轉(zhuǎn)向下,倒是弄出了一個奇妙的美景。
“少爺,不要……”看到格爾想去靠近鬼火猴,赫爾連忙阻止:“鬼火猴不會主動攻擊人,不惹它它也不會理你,可一旦惹得它們發(fā)怒,它們的身體就會劇烈的火焰,而且別看它們身體小,它們的力量比一般人都要大。”
“恩,知道了,繼續(xù)走吧。”
格爾撿了幾朵花,找個袋子放好,準備上馬車繼續(xù)這次旅程。
砰。
側(cè)面撞過來一個身體,把格爾撞得一個踉蹌。
“少爺,對不起,我剛剛腳滑了下。”撞格爾的是格列多,臉色發(fā)白的連忙對格爾道歉。
“沒事,下次小心。”格爾示意沒什么,他還不至于為此遷怒別人。
上了馬車,在索菲婭的幫助下把格爾被水汽打濕的頭發(fā)和衣服都擦拭了下。
“格列多,你怎么又走神了,差點撞上少爺?shù)鸟R車,幸好我扶住了你,下次要小心……”外面?zhèn)鱽砹税菜趾赖穆曇簦茉谀敲创蟮乃曋邪崖曇魝鬟M車廂里,看來他還是很“上心”的。
格爾沒有管外面的事,拉開前部車廂,向赫爾命令:“走吧。”
馬車開始沿著橋面前行,邊上跟著兩個騎士,一齊向著橋?qū)Π抖ァ?
在經(jīng)過那只幼年鬼火猴時,它突然停止了動作,鼻子不停的抽動,過了好一會,它突然張大著滿是利齒的嘴對著格爾四人所去的方向發(fā)出無聲的嘶吼,猙獰的就像一個鬼臉,然后對著格爾他們飛奔而去。
……
馬車通過大橋大概需要十多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