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間里,王銘渾身大汗的蘇醒過來,還沒等他意識到發(fā)生什么事情,他的腦袋傳來刺骨的疼痛,那種疼痛是來自靈魂的,無法用任何的詞匯來形容,就算是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也不及其萬分之一!
王銘痛苦的哀鳴一聲,雙手狠狠地抓著頭發(fā),死死咬著嘴唇,很快就無法忍受這種痛苦,嚎叫著從床上滾落到地板上,掙扎,打滾,撞墻,瞬間他就失去身體其他的感覺,只有一個字:疼!
這種疼痛令人沒有時間概念,沒有空間概念,甚至沒有思想,不知道過去多久,也許一分鐘,一小時,一天,甚至一個世紀,王銘蜷縮著身體躺在地板上。
黑夜中仿佛閃過一道血光,王銘的雙眼緩緩睜開,眼球的毛細血管已經崩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血紅的世界。
王銘掙扎著從地板上坐起來,移動著身體,靠到墻壁上,雙眼迷離的看著天花板,一種五味雜陳的味道在嘴里拒絕著,有悲愴!有感激!有苦澀!有甜蜜!更多的卻是心酸!
黑夜中,王銘手在床頭摸出一盒未抽完的煙,雙手哆哆嗦嗦的點上一支,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個長長的煙霧,仿佛所有的寂寞跟痛苦都隨著這煙霧飄蕩在空中,漸漸散去。
他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大量匪夷所思信息對大腦的沖擊,讓他入贅夢中,分不清夢境跟現實。
蘇醒后第一個畫面,自己在楊陽的求饒生,絕望的叫喊聲中,將他死死抱住縱身一躍從關穎當年墜落的地方跳下,自己是看著楊陽摔得腦漿迸裂才咽下最后一口氣的!自己怎么會沒有死?難道那一切都是夢嗎?
不,不可能,二十年的生活軌跡印在他的記憶中,那一切是如此的真實,不可能是夢境。
如果那些記憶不是夢境的話?
王銘突然間意識到什么,用最快的速度從地上爬起,打開開關,無比熟悉的房間呈現在他的眼前。這是父母留給自己的房子,大學畢業(yè)后就讓自己賣掉了!
一個不敢置信的念頭涌入王銘的腦海,難道老天爺聽到自己的心愿,給了自己一個重生的機會!
等等!!!今天是哪一年?是哪一天?
王銘瘋狂的翻找著可以確定時間的工具,終于在客廳里那臺似曾相識的電話機上看到自己永遠也無法忘記的日期2000.3.08,19:30。
三月八日,今天是三月八日,是記憶中二十年前那個充滿噩夢的日子,在這天之后,王銘的生活在也沒有陽光,沒有愛情,只剩下無盡的黑暗。
“七點半!哈哈,七點半!”眼睛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奔涌而出,王銘狂笑起來,喃喃的道:“還來得及,還來得及!”
王銘擦了擦眼淚,咬牙切齒的道:“楊陽,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去找你了。關穎等著我,等著我,我一定會救你!”
王銘奪門而出,在小區(qū)門口攔住一輛出租車,坐進去不等司機開口,他死死地看著司機道:“從這里到林吉大學要多長時間!”
司機看到王銘眼里血紅一片,身上還有著未散的酒味,猶豫了一下,道:“不堵車的話,五十分鐘到一個小時的樣子!”
王銘掏出五百塊錢放到出租車的儀表盤上,“半個小時趕到林吉大學這些錢都是你的!”
司機眼睛亮起來,現在是2000年,一個晚班也就賺個兩三百的情況下,五百可不是等于一個晚班的收入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將錢收好,“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