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不由得放下了幾分擔心,一低頭,鉆進了右側(cè)的臥室。
居室簡易,地上一個蒲團,里面是個土炕,土炕的墻上畫著一副陰陽太極圖,房門另一側(cè)是個大書架,除了書籍、雜具之外,一個鐵八卦也掛在書架之上。
此時自己的師父,青云觀的觀主靈虛道人盤膝坐在土炕之上。只見老道長一身寬松道袍,寬袖帶風,白發(fā)皓首,眉目慈祥,法相莊嚴,渾身上下一塵不染,尤其那張沒有一絲皺紋的面相和兩條垂及肩膀的長壽眉,就值當有“老神仙”的稱號了。
“玄兒坐下。”
“是,師尊。”
整理好道袍,清玄坐在了土炕邊上的梨木椅上。
只不過清玄身小腿短,上去幾乎是用爬的。
看著自己的徒弟,明明年紀還小,卻還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靈虛道人不由得心中輕笑。
這個清玄確實是自己極為看重的弟子,年紀不大,除了根骨極佳之外,做事也極有規(guī)矩,雖然調(diào)皮搗蛋了一些,但聰明之處實在不下那些所謂的名門大派中的子弟。
更為重要的便是這個徒弟從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的謹慎,從來不做冒險之事,行事極有分寸。雖有幾次行事貌似胡來,卻每每讓你無話可說,分寸拿捏的十分到位,這對于處世不深的孩童來說,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天賦。有了這絲謹慎,再加上以后自己好好調(diào)教,不虞以后有什么出格之事,更不用擔心日后會給師門惹來什么禍端。
想到此處,靈虛道人便手縷胡須,點頭微笑起來。
便是因為此子心思早熟,做事謹慎,近日來靈虛真人冥思苦想,終做出決定,早日讓其知道自己的身世和師門重任。
念到清玄身世和師門重任,老道長心中一沉,不由得又是一番長噓短嘆,黯然神傷了。
只是此番作為,放在清玄眼中,卻是讓他心中咯噔一聲。
心下揣測,這老頭人老糊涂,時笑時哭的,該不會是魔癥了吧?
不過還好,沒有之前云勇所說的面目青黑之狀,看來真的沒有跟自己生什么氣,自己應該吃不上什么掛落。
靈虛道人輕撫長須,淡淡地問道:“玄兒在此觀中多少時日了?”
“徒兒生長在此,今日已有八歲,也就是八年了。”
“八年了啊。”靈虛道人長噓一口氣,說道:“八年來我未曾教你本觀高深心法,也不曾授你劍術武學,你心中可有怨言?”
“徒兒不敢。”
“是不敢怨,還是不敢言?”靈虛子雙目一凝,緊緊地盯著清玄。
“徒兒雖然心存疑惑,但想到師尊所為,必有原因,徒兒貪玩,一直沒有領悟,委實不敢請教。”
靈虛子神色一輕,面露微笑。
素不知另一邊的清玄也暗自捏了一把汗。
靈虛真人緩緩說道:“八年來,為師觀你雖然年齡幼小,但做事往往深思熟慮,雖有頑劣之處,但實則極有分寸。按道理來說,以你關門弟子的身份,早該傳你本門高深功法,奈何……”話到此處,老道長語氣一頓,住口不言,神色憂疑,似乎仍在為接下來即將說出的事情猶豫不決。
清玄不敢打擾師尊話語,只好靜靜地等待。
好在時間不長,靈虛真人仿佛下定一個極為重要的決心,目光一時變得極為堅毅,這番情形是清玄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情形。
靈虛真人言道:“為師一直未曾吐露師門之秘,實則心中一直有個心結(jié),未曾輕吐……你可還記得你身負的血海深仇?”
戲碼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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