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程里,唐海濤時不時地會問上幾句有關此次進山后的際遇,曾義昊竭力讓自己顯得憨愣一點,不敢有半點機靈勁,老老實實地走在唐海濤的身后,謹慎地回答,中途難免遇上數(shù)拔認識的武者,也強忍著這些武者口中“膽小如鼠”、“廢物”等不屑的嘲笑,只管咬牙趕路,一切都由唐海濤來應對。好在這些人礙于唐海濤在旁,也不敢太過份,只是圖了幾下嘴巴暢快便放過了他。
漸漸又到了曰落時分,離快賢城還有近二十幾里的地,唐海濤抬頭看看天色,再看一眼曾義昊背上的草筐,突然提議:“小昊,走累了吧?你爹的毒傷已有多年,也不急在這一時,今晚就在這里夜宿,明天我們再繼續(xù)趕路吧!”
“啊……?哦……好!我聽叔叔的!”曾義昊故作一怔,隨后毫不猶豫地點頭。
唐海濤眼中多了些滿意,又道:“那你先在這里修煉,你影柱弟弟這段曰子需要大量的蛇膽明目,我去周圍抓幾條蛇。”說完不等曾義昊有所回答就直接離開。
曾義昊耳尖地聽到他在低聲嘀咕:“怪了,又不是冬天,怎么沒有碰到半條蛇……。”心中頓時得意。有那顆朱紅的蟒珠在自己身上,這一路來,那些低等的蛇自然是早早地感應到本族的強者氣息,紛紛躲避,哪還能被唐海濤碰到?
唐海濤這一暫離,曾義昊一路上繃緊的神經(jīng)也稍為松緩,雖然還擔心著唐海濤的迅速返回而不敢回復原有的靈動勁,但精神上卻已經(jīng)輕松了許多。
太陽很快就落下了地平線,大地再度由原有的生機勃勃變得安靜、沉默。偶爾有回巢的鳥雀掠過天空,卻更添了幾分森林的空寂。
曾義昊剛升起一處熊熊的火堆,吃完一只簡單的“叫化雞”,再度閉目席地修煉時,突然聞得不遠處一陣謹慎而輕微的腳步聲。
曾義昊初時以為是唐海濤回返,但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唐海濤的腳步聲和這些腳步聲并不一樣,略顯沉重。
“難道是其他的冒險者?”想到這里,他立刻收功,警惕地坐在火邊注視著腳步的方向。
“強爺爺,那邊有火!”一個略顯稚嫩但相當清脆的少女聲音意外地響起,隨后,便是好一陣腳步踩踏在枯草叢中的嗽嗽聲,那伙人已經(jīng)迅速且訓練有素地走了過來。
曾義昊此刻的目力因為精元鞏固而遠超常人,不過兩息就看到這是一伙二十八人的隊伍。
為首的是一個沉穩(wěn)的布衣老者,國字臉,美髯,烏發(fā),衣著簡單,氣度卻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平民,反而透著股上位者的淡定,修為勢必很高,至少也是玄大師以上,因為曾義昊根本看不出。
布衣老者的身邊并排走著一個明眸而嬌憨的美麗少女,體態(tài)輕盈,蓮蓮走來,明明步履極快,卻又如大家閨秀般端莊而翩然,一派大家風度。嬌嫩的肌膚在火光的照射下吹彈得破,大而有神的眼睛顧盼生輝,透著天真和慧黠,讓人一見便生好感,先前出聲的便是她,與曾義昊差不多年齡,卻已經(jīng)是一位八階玄徒,顯然資質(zhì)不錯,出身也不錯。
老者和少女身后緊跟著三個大約十五、六歲、分別著淡青色、淡藍色、銀白色的華服少年,均是六階玄徒,彼此互有敵意,其中淡青色、淡藍色少年均是相當高傲、鼻孔朝天,但又時不時地瞟一眼前方的少女,故意擺出一種謙謙君子、**瀟灑的樣子,顯然都是在追求這位少女,而銀白色少年明顯要謙和冷靜,雖然容貌稍遜,但給人的感覺整體上要舒服一些,只是那雙清朗的眼眸同樣也時不時地瞟向嬌憨少女。
三人之中,曾義昊只認得那淡青色華服少年,是快賢城內(nèi)頂級豪門趙家家主的嫡長孫趙會昭,六品資質(zhì),還有點煉丹的天賦,是快賢城內(nèi)公認的少年一輩三大高手之一,所以平時極傲,沒想到此時還要討好這少女,看來這少女的出身非凡。
再后面便是二十三位眼中精光閃閃的玄師初期、中期、后期、身著三種不同的護衛(wèi)服的中年高手,其中銀色衣服、亮藍色衣服和深青色衣服的各四人,修為均在玄師初期,剩下的十一人均是墨藍色衣服,修為分別是玄師中期和后期,氣勢也比那銀色、亮藍色和深青色衣服的護衛(wèi)更重,看上去訓練有素。
驚訝于少女的美麗,曾義昊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只是他雖然僅僅是純粹的欣賞,不帶半點**,趙會昭和另一位自命不凡的淡藍色長衫少年卻是立刻不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