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著紅水縣二號牌的桑塔納，在崎嶇的山路匍匐前行。
車內(nèi)暗香浮動，不過氣氛卻不是那么友善，有點劍拔弩張的味道。
楊子軒習(xí)慣性的從兜里掏出一包廉價煙，稍稍拉開車窗，正想從拿出打火機點燃，瞥一眼身邊一身干練職業(yè)套裝的林若水，意識到不妥，又把煙塞回了煙盒。
“想抽就抽吧，不要對著我抽就行了。”林若水面色沉靜若水，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上任的第二天早晨，她就和楊子軒一起到了前池鎮(zhèn)，找了排名第一的副鎮(zhèn)長李天和鎮(zhèn)派出所所長梁飛私下談話。
快天黑，現(xiàn)在才坐車回來。
楊子軒沒理會她的話，轉(zhuǎn)而問道：“你覺得梁飛和李天的話可信不可信？真的是李族在前池鎮(zhèn)大搞一言堂，邱楠找不到出路才抑郁跳樓？”
“我看現(xiàn)在情況也算明朗了，我今天私下也找了前池鎮(zhèn)其他幾個副鎮(zhèn)長和重要干部，都談了話，他們說的情況和梁飛，李天說的也基本一致。”林若水努努晶瑩粉嫩的嘴唇。
“李族是軍隊轉(zhuǎn)業(yè)的老干部，思想也確實保守點，對于縣的大局看不清，還是搞家長制的那一套，今天我找的幾個前池鎮(zhèn)的干部都提到了李族工作作風(fēng)粗魯強硬，還都提到了他反對阻礙邱楠主持的食品廠改革的這個問題……”林若水是新時代的女性，在法國濡染了不少自由思想，對于這種大搞家長制作風(fēng)的干部，最是不待見，清脆的聲音里有些厭惡。
“難道你不覺得這里面有問題嗎？”楊子軒彎著腰沉思了一會。
“能有什么問題啊？又不是一兩個干部說李族，現(xiàn)在是前池大部分都對李族觀感不好……”林若水對楊子軒這種婆婆媽媽的態(tài)度，嗤之以鼻。
“直覺告訴我這里面的問題很大啊。”楊子軒盯著林若水清澈而有些冷漠的眼睛。“絕對不是他們口中說的那樣簡單……”
“那請問楊縣長高見是什么？”林若水眼睛微瞇的瞥了楊子軒一眼。
“你剛才也說了，我們找來私下談話的梁飛李天還有幾個副鎮(zhèn)長對于李族的評價基本都是：工作作風(fēng)粗魯，思想陳舊，大搞一言堂，阻礙邱楠在前池進行的食品廠改革。”
楊子軒扭頭看著林若水白皙賽雪的脖頸的肌膚，車內(nèi)空間不算大，隨著的車子的一顛一簸，車身不斷向兩邊傾斜，兩人的大腿擠壓在了一起，緊緊挨著，不由自主的陷進去又彈出來，隔著黑色的絲襪，楊子軒甚至能感覺到林若水身體驚人的溫?zé)岷蛷椥裕€有女性那天然的幽香都飄進了楊子軒的鼻子……
林若水神色也是十分尷尬，她還從來沒和陌生男子如此親近過，甚至對方的熱熱的呼氣都能噴到自己身體上，雖然心頭惱怒煩躁，卻偏偏發(fā)作不得，只得側(cè)著臉，不看楊子軒……
“正是因為他們口徑如此一致，我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楊子軒只能說點別的來分散彼此的注意力。
“其實今天找梁飛李天他們談話時，他們說的話，我最初是從前池計生辦主任梁麗聽到過，對于李族的評價，幾乎也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