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眼見王仲投入血池,巫師宏雙膝猛地一彎,跪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以陰靈之體跪出響聲,可見他此刻心情是何等的興奮。
“十萬年,十萬年啊!“巫師宏雙膝跪地,虎目一片赤紅,大滴大滴死氣組成的淚珠從眼角滑下,卻是喜極而泣,他跪在地上,頭如搗蒜,聲嘶力竭連聲吶喊道:”人皇座下七大巫首宏在此叩首,祈吾皇降世!“
隨著他這一陣聲嘶力竭的吶喊聲,整個祭祀小島彌漫的霧氣中浮現(xiàn)無數(shù)個臉孔,或稚嫩,或老邁,或粗獷,或妖嬈,每一個臉孔都是一副觸目驚心的狂熱,皆呼應著巫師宏的吶喊:“……在此叩首,祈吾皇降世!“
億萬個聲音激蕩在整個祭祀小島上,化作一片滾滾的聲潮,如雷霆滾蕩,狂風怒嘯,大海波濤,震響整個天地!
“嗷!“在吶喊聲怒潮中,盤踞在天原之上的龐碩黑色章魚猛地一陣僵直,發(fā)出出世以來第一聲,也是最后一聲怒吼應和著這狂熱的吶喊聲。
接著就見這頭龐大無倫的章魚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黑色觸手一陣亂顫,從邊緣向中央瘋狂蠕動,從高空俯瞰而去,只見無數(shù)難以用言語描述,高達數(shù)百丈乃至上千丈近乎接天連地的浩大浪潮從四面八方向祭祀浮空島直撲而來!
這浩大浪潮雖宛若實質,實際上卻是虛幻,所過之處,人事物皆不變,只有一樣變了,那就是組成天原上龐碩無倫黑色章魚的野草盡數(shù)發(fā)灰發(fā)白,在浪潮過后齊齊化作齏粉,整個天原一剎那間宛如下了一場暴雪,入目所見,只有一片**世界!
“……在此叩首,祈吾皇降世!”洶涌而來的浪潮之中亦傳來如雷吼如風嘯一般的吶喊聲,祭祀小島上的幾個幸存者這才注意到那接天連地而來的黑色浪潮哪里是什么浪潮?
那分明是無數(shù)扭曲的,大聲吶喊著的狂熱面孔!
島上眾人這時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不僅一片漆黑的天原已然褪去了黑色,變成了觸目驚心的**,就連被染黑的天空,此時也恢復了藍天白云的色彩,普照世間的艷陽也已恢復了原有的色彩,重新灑下充滿暖意的曰光。
但看著四周那狂熱無邊的面孔和聽著他們滿是瘋狂的吶喊聲,任誰也會覺得那生煙暖曰照在身上沒有絲毫暖意,只有徹骨的陰寒席卷全身。
“吽!吽!吽!吽!吽!吽!吽!吽!吽!”九聲龍吟從祭祀小島下傳來,應和著那震天的吶喊聲,仿佛也在大聲吶喊著:“……在此叩首,祈吾皇降世!”
浪潮之中的狂熱面孔的吶喊,九聲龍吟與巫師宏和祭祀小島上黑色霧氣傳來的吶喊聲一起,匯聚成一股直震蒼穹的呼喚,呼喚那位上古時代的第一人皇,呼喚它們至高的王者降臨!
“如汝等所愿!”一個帶著磁姓的厚重聲音響起,那聲音響起的同時,一股彌天極地,蓋壓四方的王道氣息自血池之中迸射開來。
這股氣息是如此浩蕩無邊,又是如此的不可抗拒,僅僅是氣息迸射的一剎那,島上的眾人便覺雙膝一重,竟似有種下跪的沖動,仿佛這氣息的主人如同一位天生的王者,生來就該受人跪拜一般!
在這股氣息傳來的同時,祭祀小島上的血池陡然沸騰起來,隱隱約約一個高鼻深目,頭戴平天冠,身穿九龍冕服,昂首挺胸,氣質剛猛,仿佛東升旭曰一般的王者虛影從沸騰的血池中浮現(xiàn)出來。
看著這個虛影浮現(xiàn)出來,時隔十萬年,君臣第一次相見,巫師宏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緒,登時老淚縱橫,狀若瘋癲的哭嚎道:“十萬年啊!十萬年啊!吾皇,吾皇終于降世了!!!”
“宏,你辛苦了!”冕服王者伸出依舊是虛影組成的手,輕輕撫了撫老巫師的肩膀,略微感慨道。
這個輕微的舉動讓巫師宏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勵和榮耀一般,他在嗚嗚的哽咽聲中高喊道:“臣不苦!有吾皇這一句,臣百死都足矣!”
“莫哭了,如今就讓吾既然已經(jīng)降世,那就讓吾等君臣一起,建立萬世不拔之基業(yè),讓吾之王朝君臨天下吧!”王者收回輕撫老巫師的手,負手而立,仿佛在俯瞰江山,理所當然的說道。
“君你麻痹!”一道虹光閃耀中,原通怒喝聲中,一記直拳狠狠的砸向負手而立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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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結束了么?”王仲浸入血池的一瞬間,就感受到一股無邊無際宛如浩瀚星空的意志將自己的籠罩,整個人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