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順著林間不斷自動分開的小道一直走,一路除腳步聲外再無其他,王仲懶得理陳七,陳七更不會自討沒趣。
這片小島并不甚大,以二人的腳力不過盞茶的功夫就來到了一片三面圍著枯樹的平地。
這是一片被夯實的黑泥土地,沉沉的黑色土地沒有任何雜草叢生的場景,細(xì)看之下便會發(fā)現(xiàn)泥土地里不斷滲出淡淡的黑氣,顯然死氣彌漫的地面不可能有任何生命存在。
平地中央高聳一座拱形的青銅建筑,這座青銅建筑高有十丈,寬達五丈,通體由青銅澆灌的拱形建筑上滿是歲月留下的斑斑銹跡。
王仲瞇眼看去,只見這青銅建筑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古怪符號,正是太初文字,這高達十丈的青銅建筑赫然通體由首山銅礦所鑄!
這座高大的拱形建筑下,是一片鮮紅欲滴的血池,整個血池四壁上也刻滿了太初文字,顯然這片血池也是用首山銅礦所鑄。
此時血池正汩汩的向外冒著氣泡,氣泡冒出的地方正是一個個血色漩渦,似乎有只惡獸正在大口大口的吞噬這些鮮血。
青銅拱形建筑前是兩座足有三人合抱粗的青銅燈座,有一座正熊熊的燃燒著幽綠色的鬼火,另外一座則不知為何已經(jīng)熄滅。
從拱形建筑向后看去,只見不遠(yuǎn)處也有一座座同樣的青銅燈塔,也是盡皆熄滅,影影綽綽看不真切有多少座,僅以王仲目力可及,怕不有上百座。
兩座青銅燈柱前,一個中年農(nóng)夫打扮的人正負(fù)手而立,拱形建筑的陰影灑在他的身上,給他蒙上了幾分神秘色彩,這中年人體型比起拱形建筑可以說渺小之極,卻自有一股如淵氣息令人不由將拱形建筑當(dāng)做他的陪襯。
在他的腳下,正并排跪坐著五個壯漢,卻沒了腦袋,碗口大的傷疤正不斷向外冒著鮮血。
令人覺得詭異的事,如這樣的傷口,應(yīng)該早就流干一個成年人體內(nèi)的鮮血,卻不知為何,這五個五頭壯漢如同泉涌,不斷向外奔涌,卻不見枯竭。
在祭壇邊緣,一個披頭散發(fā),狀若峰巔,身上臉上滿是鞭痕的年輕人正癡癡呆呆的望著拱形建筑,似乎是一個癡傻之人。
王仲看到這個場景,哪里不明白站在拱形建筑前的中年人,便是那位巫師大人,當(dāng)下作揖道:“巫師大人安好,說來小子也算是跟巫師大人有緣了,至今不知道巫師大人名諱,不知可否告知?也便小子做個踏實鬼可好?”
“王小哥說笑了,本人不才,沒甚大名,小哥若是喜歡,就叫我宏吧!”巫師宏轉(zhuǎn)過身來,一臉笑意的說道。
“那小子便斗膽叫您一聲宏先生了,宏先生所愿,小子大致已經(jīng)明了了,可仍舊有一事不明,不知宏先生可否賜教?”王仲臉上帶著疑惑,似乎有個天大的疑惑一般。
“小哥勿須如此,汝之軀將是吾皇降世的肉身,你的意志某種程度上等于吾皇的意志,在此之前,但有所求,我當(dāng)盡心竭力辦到。”
比起一口一個本座的巫師幽,巫師宏顯得涵養(yǎng)甚高,不僅自稱你我,更是面色平和,輕聲細(xì)語,王仲明白這樣的人才叫可怕,只有將一切都盡在掌握的人才會如此平易近人,而巫師幽那種把架子端得很高的人,多半無法掌控局勢。
心中分析著巫師宏的行為,王仲嘴上卻不慢:“不知即將降世的是哪一位人皇?巫師大人雖道明年歲,理當(dāng)是第一代人皇元的巫師,可據(jù)我所知,人皇元卻不曾有這樣一位巫師?”
人皇元圈養(yǎng)有厄運之獸名頭的荒獸霜雪,導(dǎo)致他被戴了一頂舉世聞名的綠帽子,九位妻子和一十八位女兒給國都來了一次空前絕后的肉身布施,引為笑談。
這位人皇怒發(fā)沖冠之下,斬殺了國都內(nèi)的所有人,其中包括了當(dāng)時身居高位的八位一樣遍嘗其妻女滋味的巫師,即使這些巫師死后執(zhí)念會化作陰靈,也是對人皇滿腔怨憤,不可能為其守候十萬年之久。
可巫師宏卻說他足有十萬年的壽歲,與其符合的只有人皇元的時代,這卻讓人有些莫名其妙了。
“唉,吾皇當(dāng)年做了些許荒唐事,有些舉動也略過,但那些人也該死,帝妻帝女如何動得?當(dāng)年我在地宮中聞知此事,也是嘆息良久。“巫師宏一臉落寞嘆息的道。
王仲心中暗暗腹誹:“人皇妻女自己送上門來求歡,是個男人都沒法拒絕,誰知道這些**娃蕩婦搞得那么大?“他當(dāng)然知道巫師宏為何落寞嘆息。
十萬年前人皇元已經(jīng)掃蕩了大部分荒獸,本該一統(tǒng)天下,做古往今來第一人皇,但妻女之事過后,這位人皇所統(tǒng)治的帝國因為他的泄憤之舉而分崩離析,不得不黯然讓位。
聽這位巫師宏的口氣,他在人皇掃蕩天下的時候便已經(jīng)死去,依舊以陰魂之身活著,聽到人皇為了泄憤將國都?xì)⒌难鞒珊樱匀恢廊嘶试牡蹏直离x析,作為為這個帝國犧牲姓命的宏自然扼腕嘆息。
“好了,不說這些陳年舊事了,我既答應(yīng)王小友將人皇傳承予你,自然不會食言,這便是人皇傳承,小友這便細(xì)細(xì)體悟,打個基礎(chǔ),也好為吾皇降世做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