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
見張浩已經(jīng)將面吃完,老板走過來,將一個保溫桶遞到張浩手里,道:“給,鴨湯已經(jīng)燉好了。”
“擦,小子,搞了半天你還打包個燉鴨湯拿出去宵夜?卻給胖哥點一碗三塊錢的面?虧哥剛才還感動半天,認為世間還真有真情。。。”胖子眼睛滴溜溜的望著張浩手里的保溫桶,嘲諷道。
“這是給我娘燉的湯,她身體不好!”朝著老板笑了笑,張浩淡淡瞥了胖子一眼,簡單一語,便抬步離開。
“還是個孝子啊,合胖哥的口味。”見狀,胖子一怔,旋即略微感嘆一聲,連忙跟上去。
……
“不是給你吹啊兄弟,胖哥每晚都是左擁右抱,歌聲艷舞,曰子太奢侈吧,過久也煩!”
“跟我的那幫兄弟一起去吃飯,大閘蟹、龍蝦,我看都不看一口干掉,額…說錯了,是看都不看,一口也吃不下,為什么?你說誰天天吃這玩意不膩?”
一路走來,這胖子一直跟著自己,忘我境界的嘮嘮叨叨沒完,張浩曾數(shù)次勸其離開,甚至還差點動手。不過對方卻是一口答應(yīng),回頭沒走幾步,又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讓他十分無奈。但不知道為什么,自今晚見到這胖子之后,他對其卻并無任何惡感,倒正好相反,胖子總是讓他冥冥中感受到一種若有若無的親近。所以,張浩也并未真的動怒。
眼看已經(jīng)走到自己家門口,這胖子仍是遮遮不休,張浩猛然回頭,道:“你愛吹牛到別的地方吹去,我到家了!”
掃了一眼面前這座明顯是廢棄的破舊樓房,門邊左側(cè)還堆著不少瓶瓶罐罐的垃圾以及一捆捆扎的整整齊齊的廢紙堆,胖子憐憫道:“兄弟啊,你家還真是窮,這地方都破成這幅模樣了,還能住人?你都不知道胖哥住的小別墅,面朝大海。。。”
“嘭”
張浩根本不理會胖子的言語,一把將門帶上。見狀,胖子喃喃的接著道:“春暖花開。”
……
見自己兒子回來,屋內(nèi)一位正在就著燭光縫補衣服的婦人連忙放下針線,臉上帶出笑容站起身迎來,道:“小浩,剛才在跟誰說話呢?”
婦人不過四十出頭,雙鬢已是斑白,臉上盡管沒有多少皺紋,可皮膚卻是十分粗糙,一臉蒼白病態(tài)。不過即便如此,也難掩其精致的五官和完美的臉型,想必其年輕時候絕對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女。
看到趙嵐扶著桌子朝自己走來,張浩連忙走前幾步將其扶住,嗔怪道:“娘您這腿已經(jīng)成這樣了,趕緊坐下,大夫都說了,這膝蓋傷勢沒十天半個月都不讓走路的。”
將母親趙嵐攙扶到凳子上做好,張浩便扭頭開始收拾碗筷,準備將鴨湯盛出來。
“小浩,娘是不是不中用了?背個十斤重的紙袋賣個破爛也能跌倒,撞傷了膝蓋。”看著自己兒子忙碌的身影,趙嵐眼神一黯,嘆道。
聞聲,張浩手里的勺子一顫,旋即他眼角微微一熱。自回來后,張浩就沒再讓母親出去,但六天前趙嵐卻趁他外出,偷偷背著簍子去撿拾垃圾,不小心跌了一腳,傷到膝蓋。
繼續(xù)拿勺子盛著湯,張浩并未轉(zhuǎn)過身子,安慰道:“娘,您別多想。您還年輕,只是過度艸勞而已,現(xiàn)在兒學(xué)會一身本事回來,不用多久就能賺到大錢,給您調(diào)理好身體的。”
“當當當”
話音剛落,一陣敲門聲傳來,張浩眉頭一皺,卻并未理會,端著碗朝趙嵐走去。
見狀,趙嵐臉上浮出一絲疑惑,道:“小浩,這么晚誰在敲門,怎么不去看看?是不是鄰居有事要幫忙?”
張浩所住地方是一個廢棄建筑的集中地,類似于一處貧民窟,住著許多窮人,平時在一起相處的都不錯,誰家出什么事,大家也都是能出手幫襯一下便幫襯一下。
走到趙嵐身邊,將手里的碗筷放到桌子上,張浩眼角瞥見母親那雙滿是裂紋的手,心中一疼,柔聲道:“娘,等一會兒我喂您,我去看看是誰敲門。”
“吱呀”
打開門之后,還沒開口,便看到一顆碩大的胖臉湊了過來,二話沒說,張浩直接將門關(guān)上。
“兄弟,呀呀呀…手,夾住手了,疼啊!大娘,救命…”由于胖子直接扒著門,半條手臂進入門里,張浩一關(guān)門,倒是將他的半條胳膊夾住,當下不禁哇哇大叫了起來,不過在門外隔著這道破舊的大門,他聽到了屋里剛才的談話,因此直接喊叫著求救。
聽見這略顯慘痛的呼聲,趙嵐心里一急,連忙扶著桌子站起來,急聲道:“小浩,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受傷了?”
“娘,沒事,您不用擔(dān)心…”見趙嵐又掙扎著站起,張浩忙勸道,當下推門的力氣也不禁少了幾分。
趁著這個空擋,胖子龐大的身軀從門內(nèi)如擠牙膏一般,連忙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