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村長不屬于體制內(nèi)的職位,與村主任相比,權限很低,估計只是掛名的而已。
“謝謝,老人家,不知前清舉人家老宅在什么地方?”
“往這邊走幾百米,那棟古樸的建筑就是了。”等老人家指引了道路之后,離開之時,易小軍忍不住罵了一句:“見錢眼開的老東西!”
“別這么說,他也沒義務告訴我們,現(xiàn)在知道了舉人家的地址,我們趕快走吧,免得又被人搶先了。”不得不說鏟地皮的人,在國內(nèi)并不少見,而且上個世紀的火熱程度超乎人的想象,這也是為什么市場上老物件交易頻繁的原因,沒有這些人的搗鼓,市場上哪里有這么多貨源。
連油榨村都不能幸免,可見更加著名的墓葬群,老物件殘留的可能姓就更加低了。
好在,沈文信從一開始就抱不著太大的希望,只是來大概走一圈,碰碰運氣而已。
前清舉人老宅,樣式以木質(zhì)結構為主,建筑風格古樸,卻年久失修,其后人現(xiàn)在雖然是村長,但是總得來說,得到的利益并不是很大,又因為三個孩子都在外地讀書,經(jīng)濟壓力實在太大了,急需金錢填補這個空檔。
現(xiàn)在的戶主是四十多歲的路景百,剛從果園里面修剪回來,坐在大廳內(nèi)休憩,黝黑的皮膚顯然是長年勞作形成的,與普通的農(nóng)民沒有什么區(qū)別,只是多了一層前清舉人后人的身份而已。
百來年之前,也許路家在當?shù)厥敲T望族,如今卻物是人非,與常人無疑。
在沈文信的記憶中,古代讀書人的老物件應該不少,搞不好真的有收獲呢?
“有人在家嗎?”易小軍敲著門,大喊道,房子內(nèi)的婦人還在做飯,只好讓路景百親自開門了。
看著兩個陌生人的到訪,路景百疑惑地問道:“請問你們有什么事嗎?”
“你好,我們是市里面的收藏愛好者,聽說您這是前清舉人的老宅,所以一時好奇,打算來觀摩觀摩。”
“哦,原來如此,你們進來吧。”路景百是一個老實本分的種田人,家族以前的榮光早就不見蹤影了,以前古宅,也有一些旅游的人過來看看,有時候還會在這里吃吃農(nóng)家樂,算是一項收入吧。
他以為沈文信、易小軍的來意也只是體驗下農(nóng)村生活而已。沈文信四下看了看,漏天的院落和包圍起來的幾間小房,類似于北方的宅子,和南方的房屋截然不同,顯然是參照北方四合院的建筑結構。
不一會兒,婦人做了幾道小菜,路景百大方地道:“一起來吃吧,我們這都是純天然的蔬菜和米酒。”
“好的。”沈文信也不客氣,坐了上去,易小軍十分詫異,為什么沈文信不直接說明來意呢?
三人喝開了之后,沈文信乘著路景百心意正濃的時候,說道:“路大哥,您是舉人的后人,家傳的寶貝肯定不少吧?”農(nóng)村婦女在客人來的時候,很少上座,所以路景百的老婆并不在場。
“哈哈,小老弟,你還真說對了,我們路家怎么說都是舉人的后裔,康乾盛世的時候還出過進士呢,算得上是書香門第了,怎么會沒有傳家寶呢?”路景百這個人,酒量一般,卻總是喜歡來上幾杯,沈文信、易小軍車輪戰(zhàn)一番,便把路景百搞得半醉了,說話大大咧咧,毫無遮掩。
這也是沈文信要達到的目的,平常的時候,路景百要說出這件事情還是很困難的。
“這樣啊,路大哥真是好福氣啊,不知能不能讓我們開開眼界?”
“是啊,是啊,路大哥,讓小弟們見識見識。”易小軍也適宜地說道,酒勁正酣的路景百豪邁地道:“那好,我就讓你們瞧瞧什么叫做傳家寶!”
路景百走進了臥室,晃晃蕩蕩拿出了一個木頭箱子,聞著淡淡的樟木的香味,沈文信斷定這是個箱子也有點年代了,大致估計是解放前的樟木箱吧。
只見里面有一本羊皮書,書頁上鶴樓集三個字,看不出什么名堂來,而另外一件是一個類似硯臺的東西。
沈文信腦中搜尋著《鶴樓集》的相關信息,在來的時候查詢了有關明代墓穴主人張翀資料的沈文信,豁然開朗,心里面有些震驚地道:“鶴樓集不正是張翀的著作?難道這是路家先人謄抄的書本?”
“這個極為有可能啊,畢竟張翀的故鄉(xiāng)在這附近,路家的先人和張家有交情也很正常,大家都是文人嘛。”古代文人之間的交流很頻密,特別是鄉(xiāng)鄰之間。
路景百拿出羊皮質(zhì)地的《鶴樓集》說道:“這是我們家兩大傳家寶,以前我從來沒拿給外人看過,今天你們算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