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聊發(fā),意氣風(fēng)發(fā)。
這八個字用來形容王虛舟這個時候的姿態(tài)再合適不過了,就單看他用鼻孔看人的姿態(tài),就足見其高傲心理。
所以,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蘇墨。
“舅舅!”
蕭不凡驚喜地起身,站在了王虛舟的身后。
“你被人打傷了?”王虛舟明知故問。
“這個老匹夫竟敢出手傷我!”蕭不凡指著蘇凌天說道。
“呵——”
蘇凌天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聲,“什么時候煉藥師公會要插手我凌淵侯的內(nèi)部事務(wù)了?”
“打傷了我的侄兒,也算內(nèi)部事務(wù)?”王虛舟雙目一種精芒一閃。蘇凌天臉色一白,不由退后了一步。剛才那一瞬間,他頭痛欲裂,仿佛被人砍了一刀!
這個就是靈修的可怕之處,攻擊起來完全無形,防不勝防。盡管從真正的實力上,蘇凌天可以一只手捏死王虛舟,卻無法阻止他對自己造成傷害。
當(dāng)然,王虛舟也頂多讓蘇凌天痛一下,傷一下,要殺蘇凌天是辦不到的。
除非他能夠布下殺傷力極大的靈陣。
“不請自來,惡客上門,蘇某只是正常防衛(wèi)而已。既然你王虛舟敢扯著煉藥師公會的名號做大旗,想要以勢壓人,那就別怪我蘇某不客氣了!”蘇凌天冷笑著說道,身上散發(fā)著鐵血之意。
他并非是一般的武修,更是從戰(zhàn)場之中走出來武將。王虛舟背后有煉藥師公會,難道他蘇凌天手中就沒有兵不成?
當(dāng)然,這樣的后果就是引發(fā)蘇家和天運城煉藥師公會的全面沖突,之后再由真正意義上的煉藥師公會出面,滄浪國為了保存自己,不得不拋棄蘇家。
王虛舟皺著眉頭:“這么說,你是執(zhí)意要跟我煉藥師公會為敵了?”
“我再說一遍!我蘇家從未想要跟煉藥師公會為敵。莫非這小子也是煉藥師公會的?”蘇凌天說的是一臉興奮的蕭不凡。
“他不是,但是我是!”
王虛舟語氣那叫一個囂張狂妄,“你們在場的人,誰敢跟煉藥師公會為敵!站出來!”說著,以一種俯視天下的目光開始掃視全場。
之后,他好像一個壞掉的木偶,僵硬在了那邊,動作和表情瞬間定格。
“舅舅,怎么了?”蕭不凡奇怪地問道。
“沒——沒事。”王虛舟揉了揉眼睛,又仔細(xì)看著蘇墨,“是……是……你?不對,是您?”
眼前的這個人,不就是那天在藥材店的少年?
“你吃了腐心丹?”蘇墨問道。他察覺到了王虛舟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比前些曰子好了很多。
“沒錯,我吃了腐心丹!”王虛舟完全不管其他人,走近幾步,有些興奮地回答道,“那個——呃……”他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蘇墨的名字和身份。
如果說一開始的王虛舟對于蘇墨的話還有懷疑,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吃了腐心丹,得到其中好處的他已經(jīng)對于蘇墨的話深信不疑了。
王虛舟有些懷疑蘇墨是不是某一個強大靈修煉藥師的晚輩或者弟子,不然怎么會知道這么多?
不過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王虛舟看了一下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強大的靈修啊。
“我姓蘇,蘇墨。”
“哦,哦。”王虛舟討好地點頭,“這名字好,不知蘇小友——”
話說一半,就注意到蘇墨不滿的眼神,心里一驚,趕緊改口,“蘇少?對,蘇少!在這里有什么事情?”自己還沒資格稱其為小友呢。
“我家。”蘇墨言簡意賅。
“呃——”王虛舟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他的家?這個蘇墨是蘇家的人?開什么玩笑?!
而其余人,蘇凌天目瞪口呆,蘇寧直目瞪口呆,溫宵宇目瞪口呆。
剛才要傲得尾巴都翹到了天上去的王虛舟,此刻臉上的笑容要多諂媚就有多諂媚,就差跑到蘇墨的身邊點頭哈腰搖尾巴了。
極大的落差感就連站在他這邊的溫宵宇都露出些許不屑的神色。
王虛舟自然不會理會別人的想法。
在他的心中,蘇墨就是一個擁有極大靠山的天才少年,多半還是一個靈修。這樣的人,怎么可以得罪?
更何況,他可是指出了自己的隱憂,光是這份眼力,就遠(yuǎn)超天運煉藥公會的大長老了。這樣的大腿,自然要趕快抱緊!
瞬間的僵硬過后,王虛舟很尷尬地繼續(xù)笑著:“這個——沒想到竟然是蘇少的家,這,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罪該萬死,萬死!臭小子,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想蘇少道歉,還有蘇老!”
蘇凌天的身份瞬間提升,從老匹夫變成了“蘇老”。
“舅舅——”
蕭不凡滿臉不解,怨恨,他不明白,王虛舟為何前倨后恭,變化如此巨大。
王虛舟自然沒興趣向蕭不凡解釋什么,主動躬身道歉,還強行把他也壓了下去,同時偷偷打量蘇墨的神色,一旦他不滿意,就豁出去跪下來。
尊嚴(yán)?那玩意值個屁,抱緊大腿,才是正途。
好在蘇墨沒有什么表示,也沒有流露出不悅的神色。
可是,似乎也不滿意啊,這要怎么辦?
正思考著,就看見蘇墨動了動手指,指著一旁的蘇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