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
天運城某一個陰暗的小道之中,三個衣著華貴的少年聚攏在一起。
其中一個少年臉色無比蒼白,額頭之上布滿了冷汗,上下唇不自覺地顫抖著。
“怎么辦!拖出去埋了!”另外一個臉色陰沉的少年低喝了一聲。
“埋?埋了?”
“不然呢?你難道想被蘇老鬼那個老瘋子給殺掉嗎?”
“沒錯……沒錯,埋了,埋了!”其余兩人都反應過來,惶惶不安地點了點頭。
透過昏暗的夕陽散發(fā)出來的血色光芒,可以看到他們的腳下正躺著一具尸體。
堪稱俊秀的外貌,身材顯得有些瘦弱,衣著同樣是華貴無比,只是胸口凹進去一大塊,鮮血已經染紅了半邊身子,在地上留下了一汪血池。
半個時辰之后,城外僻靜無比的荒地之中,三個少年以及另外兩個衣衫破舊的男子終于將土給掩埋好,也將那一具尸體葬在了腳下。
“幾位少爺,怎么樣,還滿意嗎?”其中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帶著幾分討好的神色問道。
“滿意。”臉色陰沉的少年點點頭,“那么——你們可以去死了!”
一道冷芒劃過,鮮血噴涌而出……
荒地之中,又多了兩具尸體。
時間過去了一天,荒地之中一片寂靜,甚至連蟲鳴之聲都沒有,只余下陰風陣陣。
突然之間,原本平靜的荒地之上,涌出了一片紫黑色的詭異火焰,同時傳來一個帶著幾分憤怒的聲音:“該死的!這詭異的功法,再這樣下去,連命都保不了……”
接著,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又過去了數(shù)個時辰,黑色的泥土突然翻滾了起來,好像一片片海浪,一只沾滿了黑泥的雙手突然從泥土之中伸出。
幸好此刻是深夜,此地根本無人,否則被人看到,定然會嚇個半死。
那雙手在亂動了幾下,攀住了旁邊的一塊石頭,猛地發(fā)力,帶起了大片的黑泥。
“咳咳咳……”
起來的身影咳嗽了幾聲,將口鼻之中的黑泥吐了出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呼吸這新鮮的空氣。
“呼——運氣不錯,還能換一個身體,總算抱住了姓命。”那個原本死去的少年臉上掛著劫后余生的表情,“唔,叫做蘇墨嗎?靈魂消散了,沒有其他記憶了。”
那人晃了晃腦袋,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不知道還有沒有留下什么東西。”新生的蘇墨伸手在身下挖了起來。不過沒過一會兒,他就猛地縮回了雙手,甩了幾下。
“都燒成結晶了——沒辦法,以后回來查看。”蘇墨無奈地看著腳下紫黑色的晶體,站了起來,又開始重新填埋這個地方。
“天蠶絲,應該是什么勛貴子弟。”在衣角捻了捻,蘇墨初步判斷了一下這個新身體的身份,天蠶絲做成的衣服,可不是一般的平民能夠穿的。
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蘇墨晃晃悠悠地向著附近的城門走去。
此時已經是半夜,按照以往,就算是繁華無比的天運城,也只有少數(shù)地方才會燈火通明,其他的地方都會進入黑暗之中。
但是今晚的天運城一改常態(tài),大半個城池沉浸在熱鬧和喧囂之中,一隊隊士兵在街道上不斷地巡邏,為首之人還帶著一副畫像,似乎在搜尋某人。
蘇墨剛剛接近城門,就被人攔了下來。
“你是誰?”守城的護衛(wèi)語氣不善地問道,“可有身份證明?”
蘇墨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令牌丟給了那護衛(wèi)。
那護衛(wèi)接過令牌,看了一下,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不確定地問道:“蘇墨蘇小侯爺?”
他手中的令牌,可是凌淵侯的令牌,上面一個金色的“蘇”昭示著主人的不凡身份。放眼整個滄浪國,也沒多少人敢招惹凌淵侯。
只是,眼前的小侯爺,怎么看上去剛剛從泥地里面爬出來?不僅臉上黑兮兮的一片,身上也是布滿了黑泥的痕跡。
“是我。”蘇墨點了點頭。
“快!快!”護衛(wèi)大喜,沖著旁邊的人大喊,“快去通知,說是小侯爺找到了。”
蘇墨皺了一下眉頭,感情這些不斷巡邏的護衛(wèi),是來找自己的?
“小侯爺還請跟我來,我們會護送你回府。”護衛(wèi)咧著嘴巴對蘇墨說道。
倒不是因為蘇墨的回歸而高興,而是蘇墨失蹤一天,凌淵侯蘇凌天,也就是蘇墨的爺爺,發(fā)了大怒,弄得整個天運城所有的城守護衛(wèi)惴惴不安。
若小侯爺出了事情,他們的小命可承載不住蘇凌天的怒火。
“好。”
“小侯爺還請上馬。”護衛(wèi)首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