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船與民船不同,軍船的甲板上裝載著巨大的弩箭,貨倉里也有很大一部分戰(zhàn)爭裝備,其中最多的就是火油。
甲板之上,校尉李冰冷冷的掃視了一眼面前的船隊,揮手就讓隨從轉(zhuǎn)舵,把船隊攔截住。
李冰帶著十幾個虎狼護(hù)衛(wèi)上了貨船,身上的殺氣與戾氣讓貨船上的人一陣心悸。這些兵士隸屬朝廷直屬的江南水軍,可不是那種養(yǎng)在田地里的府軍、州軍。邊疆戰(zhàn)亂不斷,大部分人都上過戰(zhàn)場,這次是專門監(jiān)督淮揚水路工程的。砍掉的頭顱都有上百個了,有逃跑的勞工,工程不合格的官員……
祁家船隊里的一個管家連忙上前笑道:“各位兵爺,不知有何事叨擾?”
“本將懷疑你們這里有水盜,要檢查一下……”
“嗯?”
管家一愣神,接著看到李冰冰涼的眼神,心里立刻恍悟,忙掏出一摞銀票塞到李冰的袖子里。
“各位兵爺,一點小意思,拿著喝茶。至于水盜,呵呵,我們都是正經(jīng)的商家,哪能與那些水猴子勾結(jié)……”
李冰捏了捏袖子里的銀票,感受了一下厚度,冷哼道:“本將還能冤枉你們,來人,給我搜”。
“是,大人”。
李冰身后的兵士涌進(jìn)了船艙里,在堆的整齊的麻袋中搜索。一個兵士拿長矛捅一下麻袋,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大米。糧食順著口洞,流了一地。
管家套著袖口,眼神有些寒芒。
半晌,兵士們不知道搜出了什么東西,指著靖王的那些護(hù)衛(wèi),大喊道:“大人,這些人就是水盜……”
李冰點點頭,冷笑道:“都抓起來,送去挖運河!”
這哪里是抓水盜啊,這是抓勞工!靖王的那些護(hù)衛(wèi)長的人高馬大,不去當(dāng)苦力那不浪費了。
李冰心里嘆了一下,他也是沒辦法,工程太慢了,再這樣下去,他也要受到懲罰,這才無奈到處抓壯丁。附近的村子里的壯勞力已經(jīng)被搜捕一空,老人和婦女都上場了,超過十一歲的孩童也是勞力。每天大量繁重的勞動,很多人都受不了死了,只能不停的補充新鮮血液。
至于水盜,早就跑沒影了。如果這些水盜被抓住,也是當(dāng)壯丁的命。
除了靖王的護(hù)衛(wèi),還有一部分青年行客被指認(rèn)為水盜。總共有三百來人,這些兵士已經(jīng)不管不顧了。不過他們抓人也是有規(guī)律的,祁家的人他們不會抓,抓了太麻煩。而這些行客都是外鄉(xiāng)的,抓來挖上半年運河,到時候再把他們放了就行了,不會招惹麻煩。
“主子,這~~”
一個刀疤臉的護(hù)衛(wèi)向靖王微微詢問,這人叫巖鷹,是靖王的忠實走狗,是這些護(hù)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武力已經(jīng)練罡,雖然只是練罡初期,但也不凡了。
“無事,我倒要看他們弄什么東西……”
……
……
這些兵士們欲押著三百多人離開,不過大部分人都有急事,不得不反抗。
“不行,我不是水盜,我不能去挖運河,老母病喪,正等著我回家吊唁呢!”
一個國字臉的中年人反抗,卻被旁邊的兵士捅了一刀,鮮血直流,直接死了。這一手,果然把旁邊的人嚇住了,不敢再反抗,怪怪的聽從命令。
管家氣的直咳嗽,冷聲道:“兵爺,有點過了吧,如果朝廷都像你們這樣,誰還敢在這里生活。你們這樣污蔑人,你會被革職的……”
“這就是上面的命令,本將也是安令行事。為了朝廷的工程,付出再大的代價都值得!”
李冰當(dāng)即下令押著三百人回軍船。
“巖鷹,上了船就把他們都宰了吧,那艘軍船我們要來”。
“是,王爺”。
三百壯丁依次上了軍船,祁家船隊也離開了。祁家對朝廷目前的政策也有些理解,不會為了這些行客和朝廷硬碰,人之常情。
劉央笑了笑,淡淡道:“朝廷已經(jīng)急了,為了加快速度,民怨沸騰,再這么下去,大乾國運降低,不出十幾年就得滅亡……”
“十幾年?如果幾個月后明帝成功后,我們都完了,誰還是他的對手!”
……
……
周生他們跳下了船隊,漂浮在水面上。這時候周生才發(fā)現(xiàn),辰郡主竟然也有修為在身。以前他倒沒注意,現(xiàn)在仔細(xì)一看,這辰郡主的修為已經(jīng)凝煞了,腦海眉心處有一朵似有似無的火焰,這凝結(jié)的煞氣是火屬,頗為不凡。
周生雙眼犀利,直視她的眉心,看清了火焰的形狀。
火焰外形不是那種燭火,也不是火堆燃燒的那種火焰,反而像是一座活火山,正在往外噴吐著巖漿,煙氣沸騰。
這是火山巖漿底部的火毒,經(jīng)過萬年的凝聚,才能形成的煞氣。等方士死后,這些地煞之氣又會回歸火山底,而且吸收了方士臨死前的能量,力量會更加強大。方士就相當(dāng)于寄主,地煞之氣就是寄生蟲。
很多通了靈的地煞,力量太強大,會把自己分成幾份,尋找好幾個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