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巔之上,白霧繚繞,兩道身影依稀的浮現(xiàn)了出來。
在兩人上方的天空之上,已經(jīng)是布滿了紫黑色的黑云,時不時的纏繞起幾聲巨大的轟鳴聲。
“凌兒,為師教導(dǎo)弟子無數(shù),能夠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進入‘踏道’的行列,你算是第一個啊。”蒼老的聲音緩緩?fù)侣兜馈?
所謂的‘踏道’便是升仙,也就是進入另外一個修煉的界面。而夜凌此刻所在界面名為‘仙冥界’,也是修真的起始界面。
在老者的身邊,正是一名年紀不大的青年男子。一身略顯破舊的白色衣袍上面破了幾個小小的漏洞,上面已經(jīng)是洗的有些發(fā)白了起來,至于腳下則是一雙簡易編織的草鞋。看上去給人一種雜亂的感覺,似乎是剛剛打過一架。
只是那一雙深邃的眼眸閃動著點點的光芒,加上一頭漆黑的凌亂碎發(fā),輕微的遮擋住了面龐,倒也是能夠彌補一下自身的形象。
聽到了老者的話語,夜凌頓時有一種大哭的心情。并不是對老者深深的留戀,也不是將要離開這里的悲切心情,而是一種強烈的興奮,興奮到淚水都止不住的落下了,自己終于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夜凌所入的門派乃是‘夜魂宗’,一般來說,單是聽到這個名字總覺得會帶有一些的霸氣。但是對夜凌來說卻是‘年幼無知’的最好證據(jù)。只怪當(dāng)年的自己沒有看透這老家伙的陰謀,才會被對方拐入了這里。
霸氣?那只是在夢里啊,這‘夜魂宗’除了名字外用四個字形容已經(jīng)是完全足夠了。
一無所有!
沒錯,這才是夜凌內(nèi)心的感觸,整個大路上在也找不出比‘夜魂宗’更窮的宗門了。
老者口中的‘弟子無數(shù)’夜凌是承認的。
第一個進入‘踏道’的弟子夜凌也是承認的。
只是全宗上下除了自己以外根本就沒有別人,就是想和別人比一下夜凌都找不到一個目標。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夜凌還是能夠忍受的。只是這‘夜魂宗’根本就算不上一個宗門,陪著這個老家伙在這個山頭呆了起碼五年,愣是見不到一個‘夜魂宗’的招牌。這一點險些叫夜凌吐血暴走,所有的怒氣全部用在了修煉之上,就是沒有天賦那進步也不會慢了。
依稀的記得剛開始,這老家伙對自己說‘夜魂宗’很大,在整個大陸上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因為年紀小,也就信了。隨著慢慢的成長起來,不要說是很大了,就是一身衣服都買不起。除了這座山頭,夜凌挖都挖不出值一點錢的東西。
當(dāng)然,后面也是有幾個人加入了‘夜魂宗’。不過面對著拮據(jù)的宗門根本是連一個月都堅持不了,紛紛的逃走。夜凌也十分的想要離開,只是老家伙時不時和自己哭訴一番,每次都要提起自己孤家寡人,無伴終老。夜凌因為一時心軟這才留了下來。況且也并非一無所有,至少呆了這幾年,老家伙還是教會了自己一門名為‘御龍’的功法。
事到如今,自己終于可以離開這‘惡魔’一般的山頭了。
多少個餓肚子的夜晚,多少次枯燥的修煉,夜凌甚至有一種感覺,在呆下去,自己肯定會瘋掉的。
“師傅,弟子這就要離開了。”夜凌緩緩的說道。
天空之上的雷聲似乎是更加的洶涌了起來,而夜凌的自身也開始升騰起淡白色的光暈來。
老者面帶憂傷,不舍道:“凌兒,如果你不愿意去就留下吧。”
夜凌險些趴了下來,還留?在留自己真的可以自殺了。當(dāng)下?lián)u頭說道:“師傅,你不用勸我了,我在上面等您。”
老者猶豫了一下說道:“為師可能這輩子都無法‘踏道’了,要不然你在留下陪伴為師這幾年可好?”
“哈哈,師傅您說笑了,以您的天賦不要說‘踏道’了,就是升仙也沒有問題的,師傅不必多留,徒弟我先走一步。”夜凌急忙說道。
在和這個家伙說下去自己怕是得死在這座山頭之上,那可真是成了史上第一個悲催的人了。夜凌根本就無法想象那種慘絕人寰的生活了,難道在這荒蕪的山頭寂寞而死?
身上的光暈越加的濃厚了起來,天空之上那黑色的霧氣中間傾瀉下來一道光柱將夜凌包裹在其中,四周的雷柱不斷的炸響。
夜凌沒有絲毫的害怕,這‘踏道’大多如此,只要撐過去就可以了,反正這些淚也劈不到自己,擔(dān)心這些也是沒用的。
老者望著夜凌的身影被光暈覆蓋,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奇異的亮光,輕聲喃喃道:“虧了,虧了,要知道這個小子天賦這樣的好,那‘御龍’功法就應(yīng)該晚一點交給他了,這樣我老頭子也不至于寂寞了。”
已經(jīng)升空的夜凌自然是聽不到了,身影已經(jīng)是到了半空之中,心情是無比的舒暢啊。
人家修煉都是左擁右抱,時不時的踩踩人,自己這五年愣是沒有見過女人。等自己‘踏道’后一定要彌補一番啊,希望這老家伙沒了自己也能夠安心的生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