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園中,老人穿著他那常年不換的一身白衣,站在他二樓房間的窗口向外眺望。
此時天已放亮,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園外的山道,只是外面并沒有什么風景,整個大地都是一片荒蕪,窗外的地上鋪了一層的枯葉,偶爾有一陣風吹過,發(fā)出“沙沙”之聲,除此之外,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寂靜。
老人的臉上跟外面的世界一樣的平靜,這也是他常年不變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的悲喜。只是在這平靜的表面之下,他的內(nèi)心深處卻不怎么平靜。事實上,他一晚上都沒有合眼。
“怎么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難道出了什么意外,應(yīng)該不會呀,以吳風的能力,這次任務(wù)應(yīng)該很簡單啊。”雖然他知道這次任務(wù)對吳風來說并沒有什么危險,甚至他還專門派人在暗中保護,以防不測,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擔心吳風對敵人心軟,到最后反害了自己。
實際上老人不知道,要不是吳風最后時刻的心軟,被他視若珍寶的徒弟,此時已經(jīng)去閻王那報道了。
老人看向窗外的目光忽然一閃,他看到在離山道兩千米的距離,有一個黑點正在向個園的方向移動,這么遠的距離就算是年輕人也不可能看到,但是老人卻看到了。
老人緊盯著那個黑點,黑點慢慢放大,最后看出是一個人。這人穿著黑色的西服,皮膚黝黑,身材很魁武,留著絡(luò)腮胡子,正是一槍擊殺孤狼的那個人。看著來人,老人緊繃的臉稍微放松了些。
大熊走在通往個園的山路上,由于目的地比較遠,雖然氣溫不高,但是他的臉上還是累出了些汗。大熊一邊走著,嘴里一邊罵:“媽的,真把老子當牛使了,老頭子什么破規(guī)定,這么遠的路居然不讓開車,更可氣的連個電話都沒有,還要讓老子跑一趟。老子好歹也是個殺手,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只是一想到老頭子在組織的地位,他還是忍了。
大熊,新月組織頂級殺手。從小就是孤兒的他,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被組織看中,從此步入殺手行列。一般情況下,殺手分為兩種,第一種,以格斗為主,第二種,以槍械為主。孤狼屬于第一種,大熊則屬于第二種。
實際上,大熊從心底就瞧不起第一種殺手,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還練武,練的身手再快也快不過子彈。所以從小大熊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槍械,而且他只用手槍,至于步槍甚至是殺手最愛的狙吉槍他都不用。一是因為這些大槍攜帶不方便,二是因為大熊堅信手槍用的好的話,威力絕對不會差于狙擊槍,而且還能夠出奇制勝。
憑借著這股信念,大熊苦練手槍,確實有了很大的進步。十七歲開始接任務(wù),這十幾年來,死在他腰間手槍上的人不計其數(shù),其中不乏一些玩槍的、練武的高手。在這些高手里面,更有許多比他的名氣還要大的殺手,但最終,他們還是做了大熊的槍下亡魂。二十五歲那年,大熊成為新月組織中最年輕的頂級殺手,也成為整個殺手界的一顆耀眼新星。
終于到了目的地,看著近在眼前的小樓,大熊不禁罵了句:“我艸,終于到了。”
大門是關(guān)著的,大熊推了推,門是虛掩著,一推就開了。大熊往院子里看了看,沒有人,他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樓上的某個房間里。他倒是不著急,看到院子里有個石凳,于是就走了過去,坐下后打量起了這個院子。
在大熊看來,這個院子很普通,沒有什么太出奇的地方,他不禁納悶,心想:“放著組織給的那么多的福不去享,卻來這窮鄉(xiāng)僻壤處受罪,老頭子的腦袋是不是有毛病啊。”
關(guān)于老頭子,他知道的并不多,因為在他來之后,老頭子已經(jīng)隱退了,關(guān)于他的事跡,他只是偶爾聽前輩們提起過,知道這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而且在組織里的影響很大。否則的話,就憑大熊的脾氣誰能讓他受這么大的苦,一般的人他早就發(fā)飆了。
想著想著,大熊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四處瞧了瞧,右邊不遠處有一口大缸,大熊走了過去,看了看,大缸滿著,他也不管水干不干凈,低頭就喝了起來。
缸里的水很涼,大熊喝了一大口,感受到?jīng)鏊?jīng)過喉嚨下肚,瞬間整個身體都被涼了個透,不禁爽到極點,大熊從缸里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全身都輕松了許多。
忽然,大熊全身一震,剛放松的身體又提了起來,因為他看見,不知什么時候,在他左側(cè)十米遠處站著一個人,一個全身包裹在白衣服里的老人。看到這人的一瞬間,大熊本能的將右手伸向腰間,速度之快,甚至讓不遠處的老人都閃出一絲驚訝。
在握住槍的一瞬間,大熊心中一定,腰間的槍是他最親密的伙伴,只要握著它,大熊甚至不畏懼任何東西。只是大熊并沒有把槍拔出來,因為他已看清了眼前是什么人。
大熊將握住槍的右手放下,垂手來的老人面前,低下頭恭敬的叫道:“閣老。”他倒是不敢再叫老頭子了。實際上,在整個新月組織里面,大家對老人都有兩種稱呼,背著他叫老頭子,而當著他的面就叫閣老。
老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事情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