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墜光芒盡斂,墨離亦從入定中睜開眼睛,隱約間有著攝人心魂的精芒轉(zhuǎn)瞬即逝,體內(nèi)氣血回蕩,漸漸平息,但血管卻是比之前拓寬了許多,**似海般的精血宛若涓涓細(xì)流,汩汩不息,厚重而充實的力量感充斥心田,令他不僅是體質(zhì)還是修為抑或者是氣質(zhì)都煥然一新,**的臂膀此時卻是布滿了油膩般的污垢,令他眼睛微微一滯,隨即啞然一笑,這污垢藏匿于體內(nèi)的確是影響到了他的血脈純度,也影響到他的修行,而今更是借著藥丸匯聚靈氣而凝聚出足足有十一條的血線,其間不僅有吊墜的幫忙,也與他從前那一股永不放棄,勇往直前堅持打坐入定的習(xí)慣有關(guān),而這更是在這一刻無意間成為了血線突破的導(dǎo)火線,令他始料未及,意料之外。也讓他更加堅信,修行一途,雖竊命修身,但與修士本身的勤煉與否有著不小的關(guān)系,天道酬勤,勤能補(bǔ)拙!
雙腿一蹬,宛若靈活的猿猴竄進(jìn)了澡堂,把渾身清洗干凈后穿上獸衣,只感覺渾身清新干爽,活力無限,腦子仿佛想起了什么,伸手從腰間取出酒壺,這里面赫然是裝載著當(dāng)晚從巖石塔尖上采集的甘露,張嘴一口,入口清涼舒適,又夾雜著些許甘甜爽口,令他精神抖擻,神采奕奕,而這更是令墨離愛不釋手,隱隱間覺察到這雨露甘霖的不平凡之處,隨后綁在腰間后跨步而出,躡手躡腳向著門外走去。
“不知道祭祖怎么樣了?”墨離心里疑惑,身形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但通往金字塔卻是有著部落的族人守護(hù),嚴(yán)禁族人進(jìn)入,無奈之下墨離只得掉頭離去,身形沒有任何停留,向部落外走去,而在途中亦是遇到了幾個族人,相互問候一下后沒有絲毫逗留,身形亦是站立在部落的城樓外,四處環(huán)望。
“唳!”尋覓不到阿黑的墨離揚(yáng)手一聲口哨吹襲,聲嘯回蕩,短短數(shù)息間,阿黑仿佛亦是有所感應(yīng),鷹啼鳴叫,展翅飛翔,片刻后微微收攏雙翅,晃了晃頭顱,只見它鷹嘴親昵般的在墨離手臂間摩娑,仿若玩耍的伙伴,天真爛漫,童真無邪,令人心聲憐愛。
墨離靠近阿黑臉龐輕聲嘀咕了數(shù)聲,只見阿黑瞬間揚(yáng)開翅膀,而墨離亦是盤坐于鷹背,一聲鷹啼,于空中滑出一道似流星般悠美的弧線,吆喝動聽的山歌再次從遠(yuǎn)方徐徐傳來,委婉動人。
“阿黑啊,咱們好久沒回到你的家了,是不是很惦念呀!”鷹背上的墨離聲音悠悠然說道,手掌卻似情人般的手指輕捋著那柔順光滑的羽毛,眼睛里透著一絲溺愛,神情仿佛也于此刻陷入了追憶。
相傳,洛水之濱有一種鳥,名為墨殤,每百年一生,每一次出生之后都要與其父母分離,而它則是開始飛向人世,一旦起飛便不能停下,直到累的吐血才休息一會,繼續(xù)往前飛翔,遨游九霄。
而這就是墨殤的命運(yùn),縱然是刀山火海,尸骨煉獄,亦會永不停息,勇往直前,直至拼斗到最后一刻!
而墨殤的血遇水生根,遇土長芽,長在水里的名為‘黛’,而在陸地上生長的則為‘圣’,合名也墨殤,墨殤花極為美麗動人,嬌嫩欲滴,卻沒有花粉,因此墨殤花一生只開一次花。墨殤花極為稀少,風(fēng)雨烈日無一不是對它的考驗,其存活下來的機(jī)會極為渺茫,而一旦存活下來,它就會以驚人的速度結(jié)果,然后死去,而墨殤鳥不管身在何處,都會回來把種子吞進(jìn)體內(nèi),而種子卻是有劇毒,所以墨殤鳥也會很快死去,其存活于它體內(nèi)的種子就會借助尸體而再次成長,直至墨殤鳥全身腐爛,就成了墨殤!
古人云:殤者隨風(fēng),墨若浮塵,是為不公,亦為死亡!
“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死亡!逆天改命,人逆勝天!”墨離抬頭仰望著這一片深邃而壓迫而下的天穹,若有所思,嘴角輕喃,而望向阿黑,臉龐越發(fā)顯得疼愛,如今的它沒有了吐血停息的習(xí)慣,仿佛發(fā)生了一絲異變,但那一股倔強(qiáng)卻依然如舊,鷹啼聲嘯,展翅高翔,遨游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