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面不良卻似乎并不滿意,“艸,你是啞巴嗎,我t問你話呢。”
“知,知道。”陳帆唯唯諾諾,聲音比蚊子還小。
“大聲點”不良不滿道。
然而現(xiàn)在的陳帆整個人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他根本不敢再發(fā)出任何聲音,生怕被廁所里的王睿哲給認出來,就在不良的不爽值累積的越來越多,就要發(fā)作的時候,他的另一個同伴,看起來稍微好說話一點的家伙開口道,“算了吧,他應該已經(jīng)知道厲害了,讓他走吧。”
說完他又看向陳帆,“還傻愣著干嘛,不快點滾”
陳帆聽到這句話后頓時如蒙大赦,低頭快步又從籃球場前走了過去。
他這一路上都渾渾噩噩,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打開書包拿出了作業(yè)本,想寫作業(yè),可卻一個字也寫不進去,中性筆的筆尖懸在空白的紙張上,一股強烈的羞恥感涌上了陳帆的心頭。
他就這樣拋下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那個愿意為他出頭的朋友
任由后者在那個廁所里被人毆打,可是他卻什么也沒做
陳帆不知道廁所里的王睿哲有沒有聽出他的聲音,又或者那邊的籃球場上是不是有人認識他,會把之前發(fā)生的一幕告訴王睿哲。
一直到這時陳帆才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而這還不是最讓他感到害怕的,最讓他害怕的是不得不直面自己心底的懦弱,承認自己是個沒有勇氣的人。
而這,才是陳帆真正難過的地方。
陳帆抓緊了手中的自動鉛筆,下課鈴已經(jīng)響起,講臺上的老師也開始布置起了作業(yè),但是陳帆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聽他具體在說什么了。
他收拾好了書包,等到老師宣布放學后就第一個沖出了教室,甚至都沒有像往常一樣裝作不經(jīng)意的跟在短發(fā)女生的身后再目送對方離開。
按照陳帆的習慣,他在離開學校后一般都是直接回家的,但是這一次他也沒有這么做,只是漫無目的的在學校附近的商業(yè)街上游蕩,直到天色暗下來,就像是一只大廟不收小廟不要,又找不到自己墳頭的孤魂野鬼一樣。
這個世界上,被別人討厭并不可怕,但如果連自己都嫌棄自己,那才是真的無可救藥
陳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來到了一臺盲盒機前。
現(xiàn)在很流行這種東西,商家們先是搞出一點吸引人的噱頭來,然后再把一堆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塞進自家的盲盒機里,消費者實際上能抽到有價值東西的概率比豬場的那些氪金手游抽到ssr的概率還低。
平時的時候陳帆是不會去給這種東西交智商稅的,但是今天他卻鬼使神差的停在了一臺盲盒機前,掏出手機,掃了上面的支付碼。
隨后,就見一只盲盒就從貨架上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