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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秦國天下統(tǒng)一之后,曾經(jīng)揮斥八極的男人們一下便失去了奮斗宏圖霸業(yè)的目標,秦王贏璟聽取了朝臣意見與參考相關律令,便對降國魏、趙還有一些自愿附屬的諸侯小國的國君,罷其封地的統(tǒng)治管轄權,封賜其君的封號,各自回歸屬地后擔相應爵位官職,領其俸祿。
但誰也打算去封地,自陳白起消失半年歸來之后,既沒有再變一張臉,沒變成一個男人,也沒有跟他們相見不相識,總之就是原模原樣地回來了。
后卿、楚滄月、姒姜、相伯荀惑、百里沛南還有孟嘗君他們本還對她不告而別心存芥蒂,但當她對他們展顏一笑時,那好似穿越了洪流與時空而歸來的安心與溫柔,心底再多的不滿與怨懟好似都一瞬間消失了。
他們在頎然若狂之后,卻是一個個拿她當隨時會逃跑的賊一樣日防夜防,后卿一伙、楚滄月一群更是堂而皇之窩進太傅府各據(jù)一地,而這在咸陽城有府邸的倒是一時沒有了理由介入。
如今這太傅府東、南、西、北四宛被占滿了三,南宛是姒姜、巨跟陳白起,西宛是陳父、后卿、姬韞,東宛則單獨住下了楚滄月這座大神。
楚滄月在經(jīng)歷過生死一次之后,在北戎草原養(yǎng)傷的那一段平淡而寧靜的時光洗滌之下,心性少了一開始國滅的暴戾與不甘,尤其在得知陳白起失蹤后,他更是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他一直奉為犧牲一切去擔當?shù)膰遥讶徊辉傩枰谋幼o與承擔了。
自此他也不再是楚王,而只是一個不能以真實面貌現(xiàn)世的普通人。
他的余生自可按照他想要的方式跟自由去安排,不必顧忌,不必隱忍。
他找到了陳白起,不以初衷情腸之由開口,而是以客卿的身份暫居于太傅府內(nèi),這事陳白起自然不會反對,最主要的是她也良心受譴責,別的國君好歹有塊封地有爵位跟俸祿,他卻被她擼得一清二白,這事她不負責誰負責。
至于后卿她就更心虛了。
那日系統(tǒng)忽然宣布了戰(zhàn)國任務完成,她也是猝不及防,但最終她狠下心還是選擇了回到現(xiàn)實世界,雖然她想過如果后卿心底認定的幸福與她有關,那她便會如期歸來,于是她走之前匆忙取了一截頭發(fā)塞到他手上,也不知道后來的他看明白沒有
他一直沒找她算帳,她也只能揣著明白裝糊涂。
這太傅府當初修建時便朝著越大越好的格局布置,當時是為了安置巫族族人,如今倒也不會住不下人,只是再加時常前來躥門夜歸借住的相伯荀惑、百里沛南、孟嘗君等人后,陳父就很頭痛了。
陳父頭痛在于,這府里再有錢,也快養(yǎng)不起這些個住在這兒奢侈無度的主。
楚滄月是陳父曾經(jīng)效忠的國君,如今他對楚滄月依舊懷有敬畏之心,他自不能克扣他的衣、食、住、行,全往精良的整,還有他那幾十個曾經(jīng)的同僚,沒事,養(yǎng)一個是養(yǎng),多養(yǎng)幾、幾十個也問題不大。
陳父對待后卿那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主要是一對上他那一張親善如佛陀般溫和的臉,他就莫名放下警惕,對他好感度倍增,他家的透跟婭也算熟悉,借居趙國時他們還時常來陪他聊天逗趣,這一伙又是幾十個人的吃穿用度。
還有姒姜,這小子老纏著他攀比,他不得也給他撥高了份額。
既然他都有了,那一向?qū)λ㈨樀募ыy也得有,至于巨他長得又壯又糙,綾羅綢緞不相應,山珍海味如牛嚼牡丹,就就省了吧。
巨的死魚眼看了他一下,又默默地垂下,高大如塔的身軀走到角落,就像失落可憐的敗犬。
陳父“”
算了,多一個人不算多
直到后面相伯荀惑時常借由府中需翻新建修前來借住,一住就是十天半個月,一臉不好意思但又公務要與陳白起商議的相伯荀惑晚歸,順理成章住下,還有理由都不太找直接送上一箱子財寶的孟嘗君前來包下一間廂房。
除了孟嘗君財大氣粗,其它人陳父嫌他們不交生活費,但又不好意思開口,主要這大部分都是他家嬌嬌兒的過往桃花,一個個都不好惹,他能怎么辦
他曾私下問過陳白起“嬌嬌兒,這么多人之中你最喜歡誰”
正忙著校對與學宮博士還有御史一道改編全國統(tǒng)一文字的陳白起,焦頭爛額之際,隨口一問“是不是后卿讓你來問的”
這些人之中最能給他洗腦成功的當屬后卿,當初前往趙國時陳父對后卿多有頗詞,但回來之后卻對他是贊譽有加了。
“當、當然不是,外面老傳些話,說太傅養(yǎng)了一府的男色,這、這不好聽啊。”陳父心虛結巴道。
“是他讓你攆人”她手上不停,字字校對。
他嬌嬌兒就是個神算子,一說一個準,陳孛還能說什么。
但不說不行啊,他又提起話題“其實,我聽巫堂主說了,這南昭國啊有很多一女嫁多夫的事,兄弟同妻也不少見”
陳白起越聽越離譜,似笑非笑地瞥了陳父一眼“父親,這話你敢當面去跟后卿說”
陳父“”
他不敢。
“嬌、嬌兒啊,有一件事情,為父、為父得跟你說一聲”老父心底愁啊。
見他終于進了正題,陳白起也擱下了筆,耐著性子聽他說“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