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夏轉(zhuǎn)念一想,就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本身就是錯誤的。
李夏不是圣母,葉珊珊這種人,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不過是咎由自取,在明知道男方有老婆有家庭的情況下,還上趕著去破壞別人的婚姻,這樣的女人就是犯賤,她說不出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這種慷他人之慨的話。
但若是真的任由那位原配行兇,葉珊珊的確是遭到了報應,可那位原配又能得到什么好
蓄意殺人,她肯定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到時候原配鋃鐺入獄,葉珊珊生不如死,只有那個渣男最后洋洋得意,還能在擺脫兩個女人后繼續(xù)找下一個,這樣的結(jié)局,難道就是那位原配想要看到的嗎
至少李夏在自我代入了原配的角色后,覺得最后讓這個渣男置身事外什么代價都沒有付出,甚至還能得意洋洋地繼續(xù)過下半輩子,這太便宜他了。
李夏暗暗皺眉,到底是沒忍住,佯裝拿出手機來玩,然后趁著眾人不注意,朝著葉珊珊那個老公偷偷拍了一張正面照,然后快速地給何逸生給發(fā)了過去。
“一個新單,這個人,好像叫盧偉升,你查一下這個人尤其是他老婆的情況,查到了之后盡快把資料發(fā)給我,我有急用。”
何逸生那邊接單很快,見李夏只是要資料,并不是要他去抓奸或者是干什么別的違法勾當,他很是爽快地就報了個價。
“五千塊。”
“ok,成交”
李夏馬上就給何逸生轉(zhuǎn)了賬,錢一到手,何逸生那邊快速地就找人去查這個盧偉升的情況,不到半個小時,李夏要的資料就到手了。
果然,這個盧偉升還沒有離婚,但據(jù)說這段時間已經(jīng)在轉(zhuǎn)移財產(chǎn),并且已經(jīng)單方面起草了離婚協(xié)議,隨時準備跟原配攤牌了。
原配的資料也在李夏的手機里,一點進去,就能看到一張年近四十的中年女人略帶幾分滄桑但很是溫婉和氣的臉。
其實單從面部來看,這位原配真的看不出有半點歇斯底里尖銳偏激,想來如果不是被渣男和小三逼迫得太狠,一個這樣毫無攻擊性的中年女人,是絕對不會采取這樣一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辦法的。
何逸生發(fā)過來的資料也看出了這一點,原配和盧偉升學生時代就在一起了,后來為了支持盧偉升創(chuàng)業(yè),這位原配把娘家的家底掏空,就為了給盧偉升創(chuàng)業(yè)資金,前前后后失敗了好幾次,最后盧偉升才抓住了機會強勢崛起。
發(fā)達了之后,原配就開始當起了全職太太,后來生了一個女兒之后,盧偉升就開始變臉,對原配還有原配的娘家人不耐煩起來,就連盧偉升的父母也對原配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話里話外都是嫌棄原配沒給盧家生個兒子繼承盧家的香火。
原配為了女兒隱忍不發(fā),受了委屈都不敢說,但換來的卻不是盧偉升的愧疚,而是得寸進尺變本加厲,最后竟然鬧出了小三懷孕逼宮上門這樣的狗血鬧劇。
兔子逼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被逼入絕境,這位原配在被葉珊珊一次次挑釁,又在得知丈夫轉(zhuǎn)移了財產(chǎn),打算把她還有女兒凈身出戶趕出家門之后,終于徹底爆發(fā)了。
李夏看完了這些資料后,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
即便是這位原配做出了這樣喪失理智的舉動,但李夏還是忍不住對她心生同情。
這個女人善良又可悲,但很顯然,她自己都清楚她根本不會是盧偉升的對手,所以她只能將矛頭指向葉珊珊,把所有的憤怒發(fā)泄在這個破壞她家庭的小三身上。
李夏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但錯印的新聞報道意外讓她看到了,她的內(nèi)心就在不斷提醒著她,這件事她已經(jīng)無法再置身事外了。
整個婚宴李夏都食不知味,在隨意地應付了幾口之后,她就找了個借口從包廂里面走了出來。
她不知道那位原配到底準備在什么時候動手,但很明顯的,這場婚宴人多眼雜,也是最容易讓人喪失戒備和警惕性的場合,是潑油點火最容易得手的地點。
如果換成在別的地方,只有葉珊珊和盧偉升單獨相處,兩人絕對會更警覺,想要靠近并將汽油潑滿葉珊珊一身,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兒。
所以李夏心里有超七成的把握,懷疑盧偉升的老婆就在這個婚宴酒樓里,所以在走出包廂之后,李夏就開始四下環(huán)顧,尋找這個準備行兇的可疑女人。
李夏的猜測沒有錯,她在酒樓里面多觀察了一會兒,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戴著鴨舌帽鬼鬼祟祟行跡可疑的女人,這個女人穿著保潔的衣服,但一直低著頭,手里拎著個黑色塑料袋,里面似乎裝著一個沉甸甸的瓶子形狀的東西,這個女人在酒樓的幾個包廂里面時不時地探頭觀望,看起來就很是古怪。
李夏心下一凝,猜測那個黑色塑料袋里裝著的應該就是汽油瓶子,她表情也不由得緊繃起來,想了想,到底還是鼓足勇氣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