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她的人, 不是別人,正是趙昱珩。
李夏沒想到,趙昱珩會忽然來到筒子樓小區(qū)這邊,還正好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后。
她下意識地就捏緊了自己懷里的包, 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只是拿個自家報箱里的報紙而已, 沒必要心虛吧, 真要是緊張心虛, 只怕就要被趙昱珩這個家伙察覺了。
做了一番心理建設(shè), 李夏才轉(zhuǎn)過頭去,沖著趙昱珩干笑了兩聲。
“我取一下報箱里的東西, 你怎么過來了”
趙昱珩看李夏表情古里古怪的, 心下還有些納悶,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 畢竟這姑娘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他還不至于因為李夏一個奇怪的表情就心生懷疑。
他來找李夏,只是因為剛剛知道,他師父還有另外一個受傷的同事,意外地受到了一筆匿名捐款,那筆款子是被人直接寄到公安局里的,點名要給上次爆炸案受傷的兩個警員。
趙昱珩接到消息并被委派去為兩位警員轉(zhuǎn)交這份捐款后, 心里生疑,背后偷偷找人查了一下,結(jié)果就意外查到,這筆錢居然是李夏捐出來的。
這讓趙昱珩心情頓時又是感慨又是震驚, 可以說十分復雜。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就來了筒子樓這邊,想要找李夏問清楚。
二十萬一下就捐了出去,這姑娘到底是咋想的啊,怎么就這么傻呢
但在看到李夏后,趙昱珩這些話就都說不出來了。
他想起了當年撞倒這個女孩,卻被她暖心地送了一件外套的事兒;想起了不久前爆炸案,抓捕劫匪的時候,這姑娘一腳就將匪徒絆倒的事兒。
這個女孩,從學生時代就是這樣善良,到如今已經(jīng)過去近十年,她一如往昔,從未變過。
捐款的舉動,從始至終不過是出于她的初心而已,或許在別人的眼里她是傻,但這女孩一定甘之如飴,從未對自己的捐款行為產(chǎn)生過懷疑。
趙昱珩心里酸酸漲漲的,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怔怔地看著李夏發(fā)怔。
李夏一直覺得趙昱珩這個家伙就是個十足的危險分子,看人的眼神犀利又敏銳,所以她對趙昱珩與其說是排斥,倒不如說是敬畏。
因為心里有秘密,所以不敢跟警察對視,害怕被對方窺破自己內(nèi)心隱藏的真相。
但這會兒,她一抬頭看到趙昱珩那個傻愣愣的樣子,跟以往那個如鷹隼探燈一般銳利的眼神截然不同,倒是讓李夏忍不住就樂了。
“你干嘛還傻站在這兒你是來看趙爺爺?shù)膯崛绻堑脑挘悄銇淼每赡懿惶珳惽闪耍液孟窨吹节w爺爺上午那會兒跟著馮老爺子他們?nèi)ソ加稳チ恕!?
說起這個,李夏又忍不住開始打聽起來
“對了,上次爆炸的那兩位警察叔叔怎么樣了,聽說里面有一個還是你師父”
趙昱珩點了點頭“對,我?guī)煾妇褪潜徽▊送鹊哪俏唬壳扒榫w還算穩(wěn)定,但是心肺受損的那個,可能就需要等病情治療過后進行心理輔導了,他是直面匪徒并且受到爆炸沖擊最嚴峻的那一個,可能留下了一定的后遺癥,目前都還無法開口說話。”
李夏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想了想,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找時間親自去探望一下這兩位警官,不知道可不可以”
趙昱珩一愣,然后表情就有些怪異和遲疑起來。
李夏見他扭扭捏捏的不肯說話,倒是奇怪了“這有什么好支支吾吾的,可以就可以,不行就不行,你給句準話就行。”
趙昱珩這才開口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可能需要找個借口。”
李夏愣住“什么意思”
“我?guī)煾杆麄儸F(xiàn)在住的是特殊病房,一般情況下普通人是進不去的,除非是我們這些警務(wù)人員去探病,否則根本不可能近距離接觸,你如果真的想去,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扮演成我們這些警務(wù)人員的家屬,隨同一塊兒去探望。”
趙昱珩有些尷尬又帶著幾分熱切地看向李夏,解釋道。
李夏這才知道趙昱珩那話是什么意思。
這家伙是說讓她假扮成他的家屬,才能順利進去探望病人,雖然麻煩是麻煩了些,但李夏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當即就很爽快地點頭道
“沒問題啊,你到時候就說我是你妹妹就行了,這沒什么的,而且你是我同窗校友,論起來我也算是你學妹吧,也差不多了。”
趙昱珩感覺自己肚子里那一股氣瞬間就瀉了,目光里隱含失落地看了李夏一眼,幽幽道
“這個借口恐怕不成,我從小就在警署大院生活,基本上整個嵐城公安局里的人都知道我是孤兒,沒有妹妹,我要是這么說,只怕一開口就要被拆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