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一整天的班,跟個陀螺似的連軸轉,李夏累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拖著疲憊又沉重的步伐往家里趕。
沒想到才剛走到老舊的筒子樓下,她就跟住在她家樓上的居委會大媽何阿姨給碰了個正著。
那何阿姨穿著一身花裙子,看樣子是準備去附近的公園跳廣場舞。
看到李夏回來,她打了一聲招呼就準備走,卻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回過頭來沖著李夏喊道
“小夏啊,你家那個報箱,都快塞滿了要溢出來了,你趕緊去清理清理吧,要是有什么重要信件弄丟了可就麻煩了”
李夏聞言一愣,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何阿姨又念叨了幾句,李夏也不敢反駁,連聲應承。
那何阿姨急著去跳舞,因此也沒有繼續(xù)借題發(fā)揮,擺了擺手就忙不迭地跑下去了。
李夏這才松了一口氣。
都是老鄰居了,這位居委會大媽愛嘮叨以及愛管閑事的個性,這個筒子樓里面沒誰不知道的。
加上她又是從小就跟著她爺爺在這個樓里住著的,那何阿姨拿她當家中小輩看,所以慣常遇到了都要嘮叨上半天。
李夏性格溫和,平時這阿姨嘮叨幾句,她還是會很認真的聽的。
但今天她上了一天的班,實在是累得很,也沒心情應付這位熱心腸的老阿姨,見這位大媽急匆匆地走了,頓時暗自慶幸,趕忙掏出鑰匙進了家門。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又胡亂煮了一鍋面吃飽喝足,李夏這才覺得整個人算是徹底活過來了。
窩在舊沙發(fā)里準備看看電視,她這才想起剛剛何阿姨提到的事兒。
對于自家報箱滿了的事兒,李夏其實根本沒放在心上。
事實上,這年頭基本上都是手機微信,真要著急寄點什么東西,也都是快遞直接送上門,報箱這玩意兒基本上就是個擺設,沒多大用處了。
至少李夏就從來沒用過這玩意兒,也很清楚她家那報箱里面絕對沒有什么重要信件,十有八九塞的都是那些萬惡的小廣告和宣傳單。
不過,那位何阿姨一貫愛管閑事,又喜歡小題大做,這事兒她既然提了,李夏若是不去處理,改天這位只怕就要直接上門來念叨了。
哪怕只是為了圖個耳根清凈,李夏也只能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認命地開了門往樓下走去。
算了,就當是飯后散散步消消食吧。
到了樓下小區(qū),李夏信步來到宣傳欄附近那豎著一排破舊的鐵皮報箱跟前,掃視了一圈才找到了屬于自家的那一個。
這一看,果然就看到她家那報箱里塞滿了亂七八糟的紙張,五顏六色的宣傳廣告單都快要溢出來了。
李夏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趕緊從她那褲兜里拽出一串鑰匙,找到了開報箱的那一枚,將門打開,把那箱子里塞得滿滿的紙全部給掏了出來。
不過這一掏,倒是讓李夏掏出了別的東西來。
在這報箱里亂七八糟的宣傳單下面,還整整齊齊地堆疊著一摞嶄新的報紙。
紙上面印著清晰的四個黑體大字。
養(yǎng)生周刊。
李夏這才想起來,這是她給自家爺爺訂購的報紙。
爺爺年紀大了,沒什么別的愛好,就喜歡關注養(yǎng)生。
所以李夏就給他老人家訂購了一份養(yǎng)生周刊就當是打發(fā)時間。
這些送報紙的,為了圖省事,一般不會主動上門來送,都是直接塞進小區(qū)的報箱里,然后由住戶自己下樓來取。
不過往常這些報紙都是自家爺爺下樓鍛煉身體的時候順便就給拿回家了,李夏是鮮少來取這些東西的,所以她壓根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只是,如今望著眼前堆疊在手里面的厚厚一摞周刊,李夏心下又是酸澀又是悵然。
爺爺去世還不到兩個月,李夏總覺得老爺子還在家里活得好好的似的,有時候吃飯都不自覺地會多擺一雙筷子。
但如今這報箱里面塞著的這堆無人認領的報紙,卻分明昭示著,爺爺已經不在了。
人不在了,但這些報紙,卻還是準時準點地送來了。
李夏的心情有些沉重,眼眶都不自覺地泛紅。
本來她是打算將這報箱里的東西通通給扔到垃圾桶里的,但這會兒卻遲疑了。
算了,既然老爺子喜歡看這些東西,那等周末的時候,她抽時間去一趟墓園,將這些報紙燒了,讓老爺子在地底下接著看好了。
這樣想著,她就又小心翼翼地將這些報紙給抱了回去。
到了家,李夏就準備找個紙袋子將這些報紙給裝起。
結果這一低頭,她就被最上面那一份周刊的頭版頭條給吸引住了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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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
之前在小區(qū)里,燈光昏暗,李夏也沒注意這周刊上都是什么內容。
但這會兒看到這條新聞,李夏一雙眼睛瞪得跟牛鈴似的,不敢置信地盯著這條新聞,震驚得完全挪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