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
白淇漂浮于空中, 白色光芒隨著他的頌念源源不斷注入其他玩家體內(nèi)。
戰(zhàn)斗型玩家沖在最前方,有了牧師加成,無所顧忌下殺傷力翻倍增長, 硬是把nb公司的火力撕開一道缺口,甚至有躲在后方的高管躲閃不及, 尖叫墜落摔成肉泥。
但白淇的能量并不是無窮無盡的, 他靠著儲蓄能量的道具補充,每當耗盡就必須停下片刻。玩家陣營的攻擊就會明顯滯澀下來。
當他再一次不得不收手, 監(jiān)察官的艦隊抓住機會釋放大量毒氣,玩家躲避不及中招,戰(zhàn)場形勢頃刻發(fā)生變化
白淇面色一沉,放棄補充能量, 選擇透支剩余的精神力,繼續(xù)施放治療術(shù)。
就在這時,一股截然相反的能量覆蓋而上,阻斷了白淇的輸出。
顧星辰凌空坐在豪華的沙發(fā), 看著不像是打架,倒像是觀戰(zhàn)享受的。但熟悉的玩家都清楚,這是他在釋放能力。
信仰之力, 又可以說是另一種形式的精神力壓制。
身為高級玩家中最強者之一, 顧星辰的能力強大到甚至可以影響監(jiān)察官。可以說nb公司的火力線, 有一半都是被顧星辰強行壓下去的。
白淇看向顧星辰, 他認出這股能量來自對方。顧星辰并非治療系,如果替代他的輸出, 就要耗費更多的力量。
但此刻顧星辰面色如常,甚至有時間舉起酒杯對他示意,聲音一如既往的欠揍“沒想到還能看見著名智囊如此狼狽的一幕, 真是不虛此行。”
白淇默默收回能量調(diào)息,就在顧星辰勾起唇角,以為自己贏了一局時,猝不及防收到了白淇扔過來的儲能道具。
白淇頭也不抬“別裝逼了,你的能量也快枯竭了。趕緊回復,如果一會戰(zhàn)斗玩家頂不住,我們?nèi)家稀!?
顧星辰“”
他悻悻拿起道具“是唐肖傳染了你們嗎一個個粗魯不堪,不知優(yōu)雅為何物。”
白淇“如果唐肖在這,她應該會勸你裝逼容易遭雷劈。”
話音未落,一道雷電橫空劈下,正對準顧星辰的方向顧星辰躲閃不及調(diào)動法寶抵擋,雖然沒受重創(chuàng),也避免不了口鼻流出鮮血。
吞掉腥甜的血,顧星辰卻笑了起來“他們著急了,看來你還有后手,希望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白淇沒有回答。他眸色沉沉,看著混亂的戰(zhàn)場。
玩家整體依舊處于劣勢在聯(lián)盟領(lǐng)域,所有異能、身體強度乃至法寶道具,都會被極大幅度的削弱,無法發(fā)揮出原有實力。
更不用說每個玩家身上都承載了幾乎超出臨界點的輻射污染,更是嚴重壓制了他們的戰(zhàn)力。
隨著時間流逝,不斷有玩家耗盡能量退后休息,也有散落在其他地方的玩家找到主力部隊加入戰(zhàn)局,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在玩家身后,唯一的掩護和后退余地,就是已經(jīng)被摧毀了一半,幾乎成廢墟的玩家中心。
不知道是不是玩家們的錯覺,每次當他們看見這棟傾塌的建筑時,都感覺它仿佛比之前更小了一點,就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慢慢蠶食這棟建筑一樣。
“請叛亂者們放棄抵抗,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所有的抵抗和破壞都是徒勞無功”
冰冷立體聲音在密集的雨點中擴散,不知是在試圖勸說誰。有沖在前面的戰(zhàn)斗玩家呸了一口,冷笑“有用的時候管我們叫救世主,卸磨殺驢時就說我們是叛亂者,定義權(quán)在你們手里,當然想怎么說怎么說。”
監(jiān)察官面無表情“你們違反了規(guī)則,就是叛亂者。”
“那就把創(chuàng)造規(guī)則的人殺死,我們就不算叛亂了”
比暴風雨更震耳欲聾的是戰(zhàn)場的聲音,能量和肉身在限定的場景下都化成了武器,要么犧牲,要么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
“我不行了快點救我”
白淇剛恢復一半的力量,就見到一名玩家哀嚎著沖上來,展示身上的傷“快點救我”
對方身上的傷的確很重,白淇沒說什么,直接扔了治療術(shù)上去,玩家卻哀嚎得更加慘烈“停下,停下監(jiān)察官的血和我的血混合在一起了它在吞噬我快幫幫我”
玩家后面的聲音含糊不清,白淇從能量中感應到對方體內(nèi)的確有監(jiān)察官的力量參與,這是一種從沒出現(xiàn)過的新情況,他皺起眉走近“別動,我來檢查一下。”
碰到傷者身體的瞬間,一股強大吸力籠罩了白淇使他無法動彈,手下的玩家敏捷抽出武器刺進他的身體,哪有半點受傷的模樣
“別怪我無情,要怪就怪你們實力太弱,只要你們死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抽刀的玩家眼里一邊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似乎在自我說服。
白淇被襲的瞬間,不少玩家都察覺到這一點,注意力一時被轉(zhuǎn)移,同一時刻,突然有幾個剛剛還在共同奮戰(zhàn)的玩家也舉起武器攻擊隊友,陣營隊形即刻被打亂。
陣營最中央,白淇嘆息一聲捏住偷襲者的武器,臉上一貫的笑意也變得極淡“你們本來有機會活下去。”
但是卻選擇了錯誤的陣營。
偷襲者才不相信他說的話,發(fā)現(xiàn)無法殺死白淇后就立即拋棄武器逃跑,還沒跑出幾步,就見他逃竄的方向正好有一架屬于nb公司的飛行器駛來。
“正好真是天助我也。”偷襲玩家越發(fā)相信自己的選擇沒錯,毫不猶豫奔向飛行器,臉上笑意成型。
下一秒,飛行器艙門打開,一直握著圓月彎刀的手伸出來,彎刀挑破偷襲玩家的衣領(lǐng),像串簽子一樣把他掛在了空中。
“正好,抓了一個。”
反水玩家“”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從飛行器里出來的人“你不是已經(jīng)”
“已經(jīng)怎么了”唐肖捏著玩家的衣領(lǐng),態(tài)度十分和熙。玩家卻感覺兩眼一陣陣發(fā)黑,尤其是看到了唐肖身上的衣服竟然是監(jiān)察官的制服后。
唐肖并沒有理會玩家的驚懼,她笑了笑,打開飛行艙里的擴音器,以同樣的勸降語調(diào)開始喊話
“nb公司,放棄無謂的抵抗,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
反水的玩家用最后一口氣虛弱的問“被誰包圍了”
唐肖回以燦爛微笑“被我一個人包圍了。”
玩家“”
nb公司方“”
這時,監(jiān)察官方已經(jīng)發(fā)覺這部飛行器并非他們陣營,直接用激光武器轟炸了過來。唐肖拎起兩個昏迷的玩家,身影消失在湮滅的煙霧中,下一瞬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白淇身旁,反水玩家被扔在地上。
“你回來了。”
白淇毫不掩飾地松一口氣,然后忍不住微笑起來,“比我想象的要晚一點。”
唐肖揮手止住他的傷口“我沒來遲吧”
“無論什么時候都不遲。”
再見到唐肖,白淇才知道什么叫做心頭大石落地。他不知道這段時間唐肖在大千世界里歷經(jīng)了多少個副本。少女比上次見面時看起來瘦削了一點,也黑了一點,沒變的是眸光明亮,彎刀銳利如電。
人一放松下來,傷口痛感就愈發(fā)清晰,他直接放棄形象,齜牙咧嘴往地上一趟“我的使命在這里結(jié)束了,是時候說再見了。”
暴雨里,白淇臉上的笑容無奈且哀傷。
唐肖“別把脫離精神力說得和要死了一樣,搞快點。”
“好的。”
白淇,或者說是肥碩高管的身體顫抖了兩下,屬于白淇的精神力抽離而去。在唐肖的感應中,它并沒離開多遠就已經(jīng)重新歸位。
唐肖望向白淇精神力所在的方向,彎刀劈開漫天雨幕,在雨點短暫的停滯中,兩道熟悉的身影飛躍而上,人還沒到,興奮的聲音已經(jīng)遙遙傳來
“肖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