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熱的一天過去,夜幕降臨,摘星市的人們卻并沒有因涼爽而感到快意,相反,他們寧可選擇炙熱的白天,也不愿面對黑夜。
夜晚,象征著恐怖。大量的喪尸在夜色的掩飾中穿行,活人卻因體力的限制而不得不休息。在這段時間中,偵測,防御的難度都大大增加,每個人的處境都變得更加危險。
李安是摘星市人,他在這里出生,成長,娶妻生子。在感染到來的那一刻,他正帶著全家在外郊游,躲過了一劫。接下來的日子里便是不斷的逃亡,掙扎。看著身邊的家庭一家接一家的死去,他心中也有過絕望,但還是硬挺著堅持了下來,萬一、萬一有希望呢
終于,在某一天,摘星市來了一群全面武裝的人,他們說自己是某個科研組織的成員,要在摘星市建立一座庇護型的幸存者基地。
聽到消息的活人紛紛趕來,基地很快建成,高大的墻遮住了通向外界的路,每個幸存者都受到嚴格的監(jiān)管。
一天的工作結(jié)束,李安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家,所謂的“家”,只是宿舍樓中簡單的小房間,一家三口擠在一張床上。打開門,女兒已經(jīng)睡著了,妻子給他留了口熱粥,正在給孩子補衣服。
他感覺心中溫暖了一些,正要喝粥,女兒忽然在睡夢中嘟囔,“想,出去玩”
妻子嘆了口氣“基地里限制嚴格,女兒已經(jīng)很多天沒出這棟樓了。”
李安看著女兒的睡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再忍一忍吧。”
在災(zāi)難面前,活著比自由更重要。
此刻已是凌晨,大部分人都已入睡。李安心事重重喝完粥,對妻子說“一會我們收拾一下,明天就離開摘星市。”
妻子大驚“我們要去哪里”
“解藥的研究有了初步成效,上層決定將研究成果送到總部,我也會攜帶著研究數(shù)據(jù)一同過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要在總部呆一段時間。”
在病毒來臨前,李安從事的就是科研工作,如今在基地中也重操舊職,參與病毒解藥的研究。
“這是好事,”妻子半喜半憂,“那我現(xiàn)在就去準備”
話音未落,外面忽然同時響起鳴笛和警報聲,李安大驚一躍而起,“快收拾好東西,外面有喪尸攻進來了”
幸存者基地雖然成立時間不長,但一直很安全。從來沒有出現(xiàn)喪尸攻破大門的情況,這次防線崩潰,定然是出現(xiàn)了大規(guī)模的尸潮。
整個基地都在警報聲中驟然驚醒,人們恐慌不已,祈禱著保護基地的士兵能夠順利擊退喪尸。
李安抱著醒來的小女兒,不住地看向窗外。妻子則守在門口,觀察著外面的動向。
科研人員所住的宿舍樓,離整個基地的緊急出口最近。只有在基地已經(jīng)被徹底攻破,無力回天的時候,緊急出口才會打開,供人們逃生。
而現(xiàn)在,沒人希望那個出口被打開。
外面已經(jīng)亂成一團,尖叫聲,哭喊聲越來越多。李安眉心緊擰,一手抱著女兒,一手緊緊握住一個黑色的公文袋,指節(jié)發(fā)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面于混亂嘈雜中忽然響起尖銳的哨響,緊接著是一陣轟隆吱呀聲。
緊急出口打開了
人們紛擁而上,然而喪尸的數(shù)量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多得多,很多人剛跑出房子就被喪尸撲咬在地。人流中不斷有人倒下,死亡。這使得人群更加混亂,擁擠,距離出口并不遠的路程變得漫長無比。
李安一家就在人群當(dāng)中。他雙手護著妻子和女兒,奮力向前跑,出口處有士兵把守,只要到了那里,他們就安全了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妻子忽然尖叫一聲,倒在地上的人忽然抓住她的腿,死命扒著不讓她走。
“反正我要死了,活不下去了,都陪我死吧,誰也別想活”血肉模糊的人喊得歇斯底里,在他身后,兩個喪尸正扭曲著身體撲過來。
生死瞬間,李安只來得及將公文包和女兒一齊塞入妻子懷中再將她撲開,自己卻被喪尸抓住。他拼命抵抗著喪尸的撕咬,絕望卻已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