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一道閃電擊中,蜈蚣嚇的是幾乎喪膽。
血盆大口頓時張開,兩排尖牙拉出道道粘稠唾液,發(fā)出了一陣凄慘咆哮。
然即便如此,那青色大蜈蚣竟是硬生生地將這閃電抗了下來,后背上的甲殼焦糊一片,有濃濃血水?dāng)D出。
它一動不動,兩排步足死死抓牢山壁上的藤蔓,避免墜崖。
就在此刻。
咣的一聲巨響,仿佛天踏云陷。
驟雨拍打在二妖身上本無任何感覺,但漸漸地,重力開始增加,疼痛感越來越清晰。
頃刻間,拳頭大小的冰雹如山呼海嘯般砸了過來。
仿佛正在經(jīng)歷一場炮火連天的戰(zhàn)爭。
這是一場沒有戰(zhàn)壕,沒有任何掩體的持久戰(zhàn)。
白蛇心中是叫苦連連。
但她卻不曾后悔來到這里跟這妖獸比試耐心。
即便天在作怪,那她也要拿下這能夠助自己提升修為的靈藥。
她心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像這種即將成精的靈藥,一旦吞下,那么接下來要面臨的恐怕不會是平平靜靜地?zé)捇幜@么簡單。
不好死賴活地掙扎一番,那這即將成精的神物還能叫靈藥嗎
所以,梅蘇兒不怕這蜈蚣會當(dāng)著她的面去生吞了這株靈芝。
度日如年。
那蜈蚣不好受,白蛇更是煎熬。
才片刻時間。
七米長的蛇身已經(jīng)不成了樣子。
不少蛇鱗都被砸出了一道道小坑和裂痕,血水也不要錢似地開始往外滲。
一條大好的白蛇,就這么在雨水和冰雹的沖刷下一會紅一會白,模樣甚是凄慘。
大蜈蚣更慘。
用殘疾來形容此時的它,再恰好不過。
好在山壁間有不少藤蔓,不然,怕是二妖早已成了崖下亡魂。
他倆不好受,那靈芝更是叫苦不迭。
此時的靈芝肉早已不見渾圓之軀,就仿佛被掰碎的香菇,豈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
想要修煉得道,怕是又得再煎熬千百年。
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二妖的心在滴血,但他們也沒辦法。
這世上天最大,人力不可違,那妖就更無法阻止這一切了。
密集的冰雹漸漸稀疏,換來的又是傾盆大雨。
兩只妖獸算是命運(yùn)抗過了第一波攻擊。
沒有人心生退意。
可見,即便那靈芝只剩下一條根莖,那也是靈草。
陡然間
天有不測風(fēng)云,妖有福禍旦夕。
此間崖壁忽然崩塌。
仿佛注定了二妖與那靈草無緣。
似乎因執(zhí)念太強(qiáng),大蜈蚣竟是不要命地扭過頭,便準(zhǔn)備拼死吞下僅剩的靈芝根莖。
至于下一秒該如何保命,早已經(jīng)被拋之腦后。
奈何,大自然的力量豈是一區(qū)區(qū)小蟲能夠與之抗衡。
還不等它張開口,轟隆一聲,半個山壁便朝下方深淵坍塌墜去。
這一幕盡落白蛇眼底。
她早在山壁滑坡的第一時間就沿著藤蔓離開了危險區(qū)域。
就差拍拍胸脯,道一聲好可怕。
但是
她不甘心
這可是自己十年以來,第一次發(fā)現(xiàn)的罕見靈藥,豈能就此放棄
于是乎,白蛇輕吐蛇信,忍著渾身劇痛,冒著疾風(fēng)驟雨,在這惡略的環(huán)境下,沿著山壁藤蔓,大幅度彎曲蛇身,向深淵下方游去。
次日清晨,將將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