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自行車要一百六十塊銀元,等于是全家半年的生活費,你哥哥在美國上學(xué),家里可沒有那么多錢給你買,等你賺了工資自己買吧”
陸教授一聽這個話題,急忙端著茶杯去書房了。
兒子在國外花費不是個小數(shù)目,家里也沒有別的收入,只能幫著書局翻譯點外國書,多少賺點翻譯費補貼家用。
“媽,你看我爸,多偏心啊”
“報社一個月才幾十塊錢,我還要買衣服買午餐,重男輕女的老古董”
陸琨瑜看到老爹的表現(xiàn),氣得直跺腳。
“你個傻孩子,不會讓你明翔哥給你買啊,我看他今天晚上騎的就是一輛新自行車。”老媽倒是出了個主意。
“那怎么行呢,明翔哥哥還沒有開始上班呢,他家里也不富裕。”陸琨瑜搖了搖頭說道。
“真是女生外向,還沒有嫁過去呢,就這么替他考慮了,明翔也不知道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上學(xué)回來還天天惦記。”老媽笑著說道。
“媽,你亂說什么啊,我什么時候說要嫁給明翔哥哥了”
陸琨瑜覺得臉上發(fā)燙,火辣辣的。
她知道自己那點小心思瞞不過老媽,如果這輩子要嫁人,腦海中唯一浮現(xiàn)的身影就是陳明翔。
那家伙早就把她的心給牢牢占據(jù)了,再也容納不下別人的位置。
“琨瑜,海文,你們怎么來了”下班回家的陳明翔,在家門口看到了小師妹陸琨瑜和周海文。
兩人旁邊停著一輛別克車,估計是周家的車。
“兄弟,我爸被七十六號給抓起來了,說他和大漢奸季云卿有仇,有可能參與殺害季云卿。”
“我拿了十根金條去找警衛(wèi)隊長吳四保,結(jié)果他說我爸嫌疑很大,錢也沒有收就把我轟出來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救救我爸”周海文說道。
“什么,伯父也被七十六號給抓起來了”
“但我剛進特工總部還沒有半個月呢,就是個最底層的職員,人都沒有混熟,等明天我找人打聽一下吧”
陳明翔也不敢把話說滿了,慎言慎行是特工的最基本守則。
周海文倒也沒有太失望,他知道陳明翔的性格。
再說,陳明翔的確剛進七十六號,關(guān)系還沒有打開,這也不能責(zé)怪他,這次來,就是抱著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
“明翔哥哥,不是說那個吳隊長最喜歡收錢嗎,怎么給他金條還不要啊”陸琨瑜就開始擇菜做飯,來到這里就像是來到家里一樣。
“吳四保是喜歡錢不假,可他喜歡的是大錢,要是十根大黃魚,他還能給你個好臉,小黃魚,對海文家來說分量太低,他是嫌你拿的太少了”陳明翔撇了撇嘴說道。
十根小黃魚等于三百大洋,也等于三百法幣,當(dāng)然指的是這時候的法幣,而十根大黃魚呢,則是等于三千大洋。
這個時期普通工人的月薪,也就是二十多塊大洋,復(fù)旦大學(xué)的教授才四百多塊大洋,作為民國政府的委員長,不算公費開支,標(biāo)注的月薪才八百大洋,這不是個小數(shù)字。
那要分怎么對比,老百姓的眼里這絕對是大錢,可對滬市的富商們來說也不算傷筋動骨,家產(chǎn)幾十萬上百萬法幣的很多,別說是十根大黃魚,一百根也沒有問題。
“十根大黃魚才能換個好臉色麻痹的,這個孫子可真黑啊,等于是三千大洋買他個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