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韓蕭睡醒,只覺渾身輕松,逃亡的疲憊清掃一空。
“韓兄弟,你醒了。”胡弘駿正在門口活動筋骨,開口笑道。
這一家人可真是熱情,給他吃住,雖然有些不舍得離開,韓蕭還是表明了去意。
“承蒙你的款待,可惜我不能久留,如果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
安提著一個小包裹走來,笑道“我做了一些烙餅,你帶著路上吃吧。”
韓蕭心里一暖,雙手接過包裹,烙餅暖呼呼的熱量順著手掌傳進他的心里,露出一個笑容,隨即意識到安看不見,便真誠道“昨晚我睡得很舒服,非常感謝你們的招待。”
安捂嘴輕笑。
“哈哈,不用客氣,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胡弘駿豪氣道。
韓蕭收拾好行李,帶上背包和獸皮包裹,忽然注意到獸皮包裹的樹葉沒了,臉色微沉,道“有人動了我的包裹。”
胡弘駿一驚,“不會吧,我和安都沒有等等,胡飛,你給我滾出來”
藏在帳篷后偷聽的胡飛渾身一抖,灰溜溜走出來。
韓蕭目光一閃,似笑非笑道“又是你啊。”
胡飛縮著脖子不敢正視韓蕭,胡弘駿一腳踢在他屁股上,恨鐵不成鋼道“你是不是偷了人家的東西,馬上拿出來”
胡飛咬咬嘴唇,戀戀不舍摸出一把73式黃蜂,交給韓蕭。
“韓兄弟,你盡管揍他,這小子就是欠揍。”胡弘駿開始考慮等會該用什么姿勢揍侄子。
“不用了,東西拿回來就好,這東西留著對你們有危險。”韓蕭拿回手槍,松了一口氣,他倒不稀罕自己這一身裝備,而是擔心把武器留下來,會為聚居地招惹禍端,胡弘駿招待了他一晚,他自然不能留下禍根。
胡飛撇撇嘴,不以為然,他覺得韓蕭小氣,明明有那么多把槍,卻一把也舍不得。
“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天涯有緣再相會,再見。”韓蕭正式道別。
胡弘駿點頭,“路上小心。”
韓蕭背起行囊,轉(zhuǎn)身離開。
有道是受人滴水之恩,自當相報,以后若是有機會,韓蕭會報答雪中送炭的一晚恩情。
“這個兇人終于走了。”胡飛抹了一把冷汗,緊接著一臉竊喜,嘿嘿,還好那家伙沒發(fā)現(xiàn)我偷了兩把槍。
胡飛擺脫胡弘駿的數(shù)落,回到帳篷后面,從箱子里拿出另外一支73式黃蜂手槍,愛不釋手把玩,下定了決心,就算韓蕭回來興師問罪,他也絕對死不承認,說什么都不還回去。
只是這把槍為什么沒有扳機
游蕩者繪制的地圖就和小學生涂鴉鬧著玩似的,不過指示了目前的方位,對韓蕭已經(jīng)夠用了,他記得完整的海藍星全圖。
自己位于星龍國境內(nèi),參照地圖,再走三天就能走出樹林找到鐵路,到時便可以搭順風車前往城市。
到了中午,韓蕭找了個地方,準備吃些東西補充消耗的體力值,瞥見獸皮包裹多出了幾道被荊棘和樹枝劃出來的口子。
韓蕭攤開獸皮包裹,準備將槍支一件件收進背包里,動作忽然一頓,咦了一聲。
“好像少了一把槍”
再數(shù)了一遍,不是錯覺。
韓蕭心里咯噔一聲,如果槍遺留在聚居地里,那就糟糕了
顧不上吃飯,韓蕭急忙整理好東西,大步朝著來路走去。
兩輛漆黑的防彈裝甲車來到游蕩者聚居地,一號帶著全副武裝的試驗體小隊,用槍口威逼著所有游蕩者聚集在廣場上,雙手抱頭蹲在一起。
所有游蕩者都認出了萌芽組織的徽記,人心惶惶。
“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一號按了按掌上終端,一個虛擬圖像出現(xiàn)在空氣中,正是韓蕭的照片。
“沒見過。”
所有人七嘴八舌矢口否認。
萌芽組織的作風人盡皆知,只要脫清干系,就不會對游蕩者出手。
六國和萌芽是對立陣營,游蕩者則是中間搖擺不定的墻頭草,通常保持中立,但也有可能倒向任何一邊,所以六國和萌芽組織都有不輕易對游蕩者動武的規(guī)定。
只有胡飛渾身一顫,心虛幾乎寫在了臉上,
一號惱怒沮喪,他追蹤韓蕭七天,才遇到一個聚居地,可竟然所有人都說沒見過韓蕭,說明他追錯了方向。
“走”一號怒哼,帶隊準備上車,就在轉(zhuǎn)頭間,他忽然注意到胡飛的表情。
一號心頭起疑,停住腳步,喝道“把那個小子抓出來”
胡飛大驚失色,被試驗體戰(zhàn)士拽出人群,戰(zhàn)戰(zhàn)兢兢,像一只發(fā)抖的鵪鶉。
一號瞇眼問道“你認識照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