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塞恩你干的不錯,居然是成熟的星光草,正好我接下來的某項實驗需要用到它”
沙啞的聲音,自面前一名穿著黑袍的中年魔法師身上傳來。
寬大的兜帽,遮擋住了這名魔法師大半的容貌。
唯一顯露出來的,是半張如同千年老尸一般干癟的面皮,以及一枚渾黃的眼珠。
面對中級魔獸咸水巨鱷,塞恩都能從始至終維持著冷靜。
但面對這位黑魔法師,塞恩的身體卻忍不住的微微顫抖。
塞恩相信,只要這名黑魔法師輕輕伸出自己的手指,再狂暴的魔獸巨鱷,也得像貓咪一樣乖巧,匍匐在對方的腳下。
這是魔法的力量,這是黑魔法師的威嚴(yán)是真正恐怖與絕望的代名詞。
“那么塞恩,我們魔法師普遍奉行等價交易原則,說吧,你有什么要求”
名為摩西多的黑魔法師,蒼白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魔法杖,問道面前的少年。
深呼吸一口氣,可能是較大幅度的動作和激動地心情,牽扯到了塞恩的傷口,這位黑魔法學(xué)徒胸前再度滲出一絲血跡。
但傷口的拉扯,并沒有讓塞恩的動作和話語有任何停頓。
只見他向前鞠躬九十度,是極為謙卑和尊敬的語氣說道:“我想成為摩西多大人您的學(xué)徒,為您排憂解難,探尋魔法的真諦。”
彎下的腰沒有聽到答復(fù),一直保持著九十度的姿勢。
在黑魔法師摩西多沒有正面回答塞恩的拜師請求前,他從始至終,紋絲不動。
“滴答。”
“滴答。”
魔法石英鐘,記錄著時間的緩慢流逝。
塞恩看不到黑魔法師摩西多的表情,只能看到一根如同白骨般的精瘦手指,緩緩敲擊著自己的魔法杖頭。
這種命運被他人掌握在手中的感覺很不好受。
但塞恩知道,只要摩西多愿意收他為徒,他起碼比魔索布拉城的七成以上魔法學(xué)徒,未來更能掌握住自己的命運
而不是某一天,被一位心情不好的黑魔法師,直接丟到實驗臺上作為標(biāo)本。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塞恩胸前迸裂的傷口,甚至向地上滴淌出一小灘血跡。
正常情況下,玷污一位尊貴黑魔法師的實驗室,后果是極為嚴(yán)重的。
但奇怪的是,摩西多并沒有因此責(zé)難塞恩,包括塞恩此時也一門心思希望拜摩西多為師,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點細(xì)節(jié)。
“呵呵呵,我聽說安吉尼婭那個老女人和科隆索那老家伙,也曾對你在魔法課堂中的表現(xiàn)贊不絕口。”
“你為什么不去拜他們?yōu)閹煛眽阂钟撵o的氛圍終于被打斷,摩西多似是隨意的問道。
塞恩選擇拜摩西多為師,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
但他知道自己的那些理由實在不好明說,難道該敞明說,他覺得摩西多在黑魔法學(xué)院表現(xiàn)的比較“正常”。
他不像安吉尼婭一樣時不時會發(fā)瘋,也不像科隆索一樣總喜歡拿自己的學(xué)徒做魔法截肢實驗。
摩西多大師在黑魔法學(xué)院的主要教授課程是“煉金術(shù)入門講解”和“火元素基礎(chǔ)知識”。
恰好塞恩的體質(zhì)與火元素比較親和,加之他所掌握的有限魔法知識,也是以火系魔法為主。
所以才考慮再三后,他才選擇向在黑魔法學(xué)院素來低調(diào)的摩西多提出拜師申請。
包括他冒著生命危險得到的三株星光草,也是魔法煉金實驗過程中的重要中和劑。
對于一般黑魔法師們來說,星光草的價值其實并不高。
但對于摩西多來說,的確具備不菲價值,因為這玩意兒是很難人工種植的,只生長在野外。
沉吟片刻,塞恩低聲說道:“因為我覺得大師您在魔法的道路上,走的比安吉尼婭大師和科隆索大師更遠。”
“只有跟著您,我才能掌握魔法的真諦。”
塞恩的回答,很快引起摩西多的一陣哈哈大笑。
只不過由于摩西多的聲音素來沙啞,使得這處幽靜的實驗室,在摩西多的笑聲襯托中,顯得更為陰森。
對自己的吹捧和另外兩個黑魔法師的打壓,讓摩西多的心情十分舒暢。
不過真正讓摩西多下定決心收塞恩為圖的要素,卻是塞恩的后半句話。
“掌握魔法的真諦而不是為了追求更強的力量”
“哼哼哼塞恩,如果你真的理解到知識才是我們魔法師的力量源泉,那么你就超過了黑魔法學(xué)院的九成以上學(xué)徒。”
“包括很多無聊的正式黑魔法師們,也經(jīng)常會被力量所迷惑。”
“可能是待在地下太久了,這些家伙已經(jīng)漸漸忘記了魔法的真諦。”摩西多哼哼冷笑道。
一束“肌體再生”的綠色魔法光束,從摩西多的魔法杖頭射出。
這是來自一位偉大而正式魔法師的高級治愈系魔法,也是看到這束綠色光束的瞬間,塞恩提起已久的心終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