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澤呢不是說他醒了嗎”
負責照看護士長欲哭無淚“顏總,我確實看見沈總睜開了眼睛,我馬上就給您電話通知了,可誰知道等我回來,沈總就不見了”
顏醉深吸一口氣,瞇了瞇眼“以他的身體狀況,不可能自己離開,一定是有人帶走了他。”
總裁秘書范彌洲匆匆走進房間,在顏醉耳旁低語“查過監(jiān)控,應該是沈總那一派系的人將他帶走的。”
顏醉一怔,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范秘書焦急道“沈總臥病多年,萬一聽信了小人讒言,對您不利怎么辦”
他的話音未落,電話鈴聲驟然響起,急雨般瘋狂敲打著耳膜。
電話那頭語音匆忙得有些失真“顏總,沈總突然現(xiàn)身董事會您快回來吧,怕是那一系要借口向您發(fā)難逼宮”
顏醉停頓片刻,緩緩道“我知道了。”
待幾人匆匆回到財團總部頂樓會議室,時已入夜。
無垠天幕漆黑一片,無月無星。
寬敞的會議室坐滿了高層,長長的黑色會議方桌邊,座無虛席,按座次,支持前任總裁沈輕澤的一派,支持現(xiàn)任實權(quán)者顏醉的一派,以及少數(shù)中立者,涇渭分明。
天花板懸掛著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光影在每個人臉上映射出迥異的神情。
顏醉站在這一頭,數(shù)年不見的沈輕澤坐在輪椅上,靜靜等在那一頭。
兩人隔著一張長桌,遙遙對視。
長時間的臥床,沈輕澤的皮膚被純黑色的正裝外套襯得越發(fā)白皙,神情卻還如從前一般沉穩(wěn),即便不言不語地坐在輪椅上,掃視全場的眼神,也依然讓在場眾人如芒在背,壓力驟增。
“我來這里,是有件事想要說。”沈輕澤聲音尚透著幾分病氣,字詞卻很是清晰。
他抬眸注視顏醉,后者從進門那刻起,眼神就牢牢長在他身上,琥珀色的眸子在水晶燈的光芒下熠熠閃動著難言的光輝。
一瞬間,會議室眾高層們禁不住開始竊竊私語,有人滿臉興奮,有人憂心忡忡,有人面罩寒霜。
會是什么呢逼宮退位爭權(quán)奪勢還是“血洗”董事會
無論哪一樣,都意味著一場權(quán)利重新洗牌的腥風血雨。
處于眾人視線焦點中的顏醉,忽然邁開了腿,在眾高層驚訝的目光里,緩緩向輪椅上的沈輕澤走近,沈系一派眾人紛紛繃緊了神經(jīng),如臨大敵地盯著他。
顏醉停留在離沈輕澤半步之遙處,居高臨下幽幽盯著他“你怎么剛醒就亂跑,叫我好找。”
他隨手撩開垂落肩頭的長發(fā),語氣半是埋怨,半是愉悅,怎么聽怎么讓人不對味兒。
沈輕澤低頭莞爾一笑“我是想給你準備一份驚喜。”
眾人神色古怪地面面相覷。驚喜難道沈總還留著一份足以置顏總于死地的把柄在手,現(xiàn)在就要公布了嗎
沈輕澤無視了其他人緊張的眼神,輕輕拍了拍手。
霎時間,落地窗外漆黑的夜空被一束絢爛的光輝徹底點亮,五光十色的煙花在夜幕中盈盈綻放,最終匯聚成一顆金紅色的愛心,長久地停留在空中,久久不散。
會議室里的議論聲隨著煙花的綻放戛然而止,一眾高層滿臉震驚,精彩的臉色猶如調(diào)色盤,被絢爛的光芒映照得陰晴不定。
這是什么情況
這劇本是哪里出了問題
沈輕澤拉起顏醉的手,露出無名指上的戒指,挑眉“什么時候給自己偷偷戴上的”
顏醉俯身,在他的輪椅前屈膝半跪下,耳根被煙花的光芒染上一層薄紅“我問過你的意見了,你躺在床上,沒有反對,不就是默認了嗎”
沈輕澤無奈地抿了抿嘴“我要是醒不過來呢”
顏醉直視他的眼神無比堅定“你會的,我知道。”
兩人長久對視,視線溫柔交纏,旁若無人。
良久,沈輕澤輕輕嘆口氣“還有一只呢”
顏醉從脖子里拽出一條細繩,底端掛著另一枚款式簡約的鉑金戒指,一點銀色的光華靜靜流轉(zhuǎn)。
他握著沈輕澤的手指,一點點為他戴上這枚遲到了三年的戒指,眼神專注得近乎虔誠。
會議室里眾人這才大夢初醒,有人小心翼翼地問“沈總,您要說的事,莫非就是”
“啊。”沈輕澤淡定地點了點頭,“我和你們顏總結(jié)婚了,就現(xiàn)在。”
“”
等著看兩位總裁大打出手的眾人神情由呆滯轉(zhuǎn)為麻木,顏醉絲毫不理會,于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拽住了沈輕澤那條銀灰色的領(lǐng)帶
親吻來得纏綿而,光是看著就足以叫人面紅耳赤。
“我等了你三年,終于等到今天,你準備怎么補償我親愛的沈總”
沈輕澤悠悠嘆口氣“那就只好用我的下半輩子,慢慢補償你了。”
窗外的禮花還在盛放,如一場永不落幕的表演,無數(shù)平行世界的故事仿佛在這一刻重疊,繼而駛向各自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全部結(jié)束啦,大家新坑再見,本月底或下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