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這是應(yīng)急措施。”大白說,“岱岳太敏銳了,我懷疑他在一開始就沒有相信我,也不相信黑球的存在。”
“你是怎么從實驗室里逃出去的?”木木皺眉,這一點她也沒想通,“3實驗室?guī)缀趺懿煌革L(fēng),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借助萬凱的身體。”大白說,“我只是藏在攝像頭看不到的死角,就讓他們認(rèn)為我消失了,接下來他們慌慌張張地進來找我,大廚連防護服都沒來得及穿,所以我就暫時寄生在了他的身上。”
葛梓露出惡心的表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只是趴在他的背上而已。”大白說,“我有辦法讓他感覺不到我的存在,但這確實干擾了他的精神狀態(tài)。”
“他其實察覺到你了。”木木說,“他一直覺得有人在盯著他,只是沒想到這個監(jiān)視者就貼在自己的背上。”
“是的。”
木木感到呼吸困難了,她的臉漲得有些紅。
“木木?”葛梓驚慌地問,“你怎么樣了?”
“沒事,鐵浮屠電量有點低了而已。”木木擺擺手,加快步行車的速度返回卡西尼站,“最后一個問題,黑球究竟是什么?”
大白笑了笑。
“黑球的真相,就如您想象的那樣。”
木木愣了愣,隨即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她搖了搖頭,想笑又笑不出來。
“木木?”葛梓不知道這倆在打什么啞謎,“黑球究竟是什么啊?”
步行車到了,木木一把打開車門迅速沖進卡西尼站,關(guān)上氣閘室的艙門,她才取下頭盔大口喘息,臉漲得通紅。
“你想知道黑球是什么?”木木扭頭看了她一眼,滿臉的汗水。
葛梓點點頭。
“所謂黑球,就是一個絕對光滑的,能吸收所有電磁波的球體,沒有任何東西能窺視它的內(nèi)部,它是一個障眼法。”木木說,“它只是一團黑色的馬賽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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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嘎吱——”一聲拉開3實驗室的門,然后關(guān)上門,和葛梓一起坐在地板上,兩人都筋疲力盡。
事到如今,兩人對獲救已經(jīng)不抱希望。
暴風(fēng)雪號的信號是假的,她們根本不可能等到救援,無論大白會不會放過兩人,木木和葛梓在缺乏補給的情況下都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更何況大白不可能放過她們。
大白已經(jīng)殺死了岱岳,為了保守秘密,它不介意再多殺兩個人。
這一刻木木意識到為什么自己能看到外面濃霧中的死物,大白說只有接近死亡的人才能看清它們,難道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它已經(jīng)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嗎?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隔著厚重的鐵浮屠,她無法感知到自己的體溫,但她很清楚那顆心臟還在胸腔內(nèi)頑強地跳動。
門外的走廊上響起清脆的腳步聲,“咔噠”,“咔噠”,“咔噠”,一步一步地走近。
這是兩人遺忘在工具間里岱岳的鐵浮屠。
木木用力把葛梓摟緊了,后者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嘻嘻嘻嘻嘻嘻嘿嘿嘿嘿嘿……”
門外響起刺耳的笑聲。
緊接著“啪”地一聲,葛梓抬頭一望,嚇得尖叫起來。
她看到3實驗室隔離門的玻璃上,罩著一只黑色的、只有四只手指的手掌。
它是手掌嗎?
它是大白的本體嗎?
還是什么其他詭異生物呢?
接下來,拍門聲一下一下地響起。
葛梓驚恐得快要哭出來了,可是在這茫茫無人的深空中,誰能聽到她的尖叫呢?
“啪!”
“啪!”
“啪!”
“啪!”
“啪!嘎吱——”
(全劇終)